“自古以来,奇珍异兽数以万计不曾断过,有的弱小如蜉蝣,有的却超过可知的强大,虽然早已经料到它非同一般,却没想到真还有点特别。”漫天的大火,凤凰背对着仰望天空,她继续说着“本以为它会死在那魔兽腹中,呵呵,真是出乎意料,它竟然反将魔兽整个吸收了,如今你之所以又见到我,是因为你的肉身正在被那只异兽改变。别急,孩子,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事。”
我又在梦境中?不可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入梦的,之前甚至有很长一段模糊的空白记忆“你说子夜吸收了那只大魔兽?一整只?”
凤凰似乎不打算转身看我一眼,她回答“是的,它将那整只魔兽所有的能量吸收了,这一点可一点都不像猫儿族类的能力,当然,若它是需要能量来完成变异那到也没什么,只是,连我都有些担心,这小家伙就像是一个黑洞,从跟着你开始,吸收了那么多的能量,竟然还不足以支持它的变异,算了,先不说它。孩子,你知道天下尽是最疼爱自己亲子的母亲,看着你在人间受苦,为娘心很痛可是,你也看到了,想必你一定发现了,每次我都在这火海中与你对话,孩子,我被困在这里重塑凤身。时机快到了,等到我浴火冲天只破云霄时,我就会来找你,到那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有为娘在,没人敢碰你一根寒毛。”
说完话后,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冰寒,这感觉很奇怪,明明在火海中,却能清晰感觉到冰寒从她身体里散发,这种感觉令我非常不舒服,这一瞬间,我很矛盾,要知道这次见到她,我的防备也被卸下了,对她,有种灵魂的靠近,听着她担心的语气,心中很感动,甚至有些时刻差点被软化到哭出来学着孩子一般抱着她撒娇,去感受一向罕有的亲情。这本来不奇怪,按照长时间知道梦中这位的存在,潜意识中产生了亲切感是迟早的事,正是我精神脆弱的时刻,见到她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当然,我还是有些许理智拦住了想要做的傻事,怪就怪在,这一刻感受到的冰寒使我的灵魂本能的抗拒,有种厌恶感,它融合着亲切想要靠近的依赖感使我非常难受,一边觉得自己讨厌眼前的凤凰,一边觉得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就在面前,这样的矛盾不相上下,难受的感觉扩大,她说了一句“我们之间的血缘联系,随着时间,你灵魂里血缘的苏醒,你会知道,我并没欺骗你,我就是你的母亲。”忽然灵魂震荡了一下,我从梦中苏醒。
猛地倒抽一口气,睁开眼睛,木讷的睁着眼睛却没有注意看四周,思绪很复杂,感觉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窜上肩膀,伸出舌头舔舔我的下巴,才将我从出神中拉回,轻轻的抚摸着肩上的子夜“我又做噩梦了,子夜。”
出奇的是,子夜并未说话回应,只是将脑袋更贴近我,撒娇,就在我的疑问还未道出时,一个声音“小姐,你醒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出事了,正准备靠近你看一看,你的宠物还抓伤了我,看来它非常的忠心,一直在守护你呢。”
此刻我才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离我一米左右位置有一个面善的女人,神色似乎刚从担忧的焦急中转变成松了一口的表情,她右手搭抱着左手背左手背露出的地方明显有血迹,看来子夜抓伤了她的手背。
“抱歉,手背的伤口深吗?”原来子夜不说话,是因为有外人在啊。
女人笑笑,很温柔“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包扎就行,小姐倒是你真的没事吗?”仔细看女人,很漂亮,打扮得有些花哨,但此刻却明显拥有这一颗淳朴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女人,只是又回想不起来,感觉好像后脑勺有些隐隐作痛的肿胀感,可能我后脑勺被硬物磕碰过。
“那怎么行,让我看看吧。”怎么会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很面善呢?很眼熟。哦,这个女人很年轻,皮肤即使不用打粉也能很细致,水水的大眼有点点狐媚(也许是化妆效果。
她摇摇头“小姐,你没事就好,我的小伤没什么大碍。”她刚说完一句话,就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唤住“梦梦,抱歉,我迟到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有磁力,特别是他穿着着一套中山装,显得格外复古帅气,但却感觉他穿的很正式,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我整个人都震撼了,这张脸,完全就是陆执事年轻的模样,是的,没错,我曾经看见过他曾经的照片,其中一张就是这身中山装,不会错的,一模一样的打扮,一模一样略带羞涩的神情。我就像是化石,瞬间凝固,冻结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样的巧合?感觉哽咽在喉咙里发涩发霉的‘父亲’像一颗刺,深深的扎在喉咙上。
女人见到他,激动得心情跳跃到了面上,她欢喜的笑着“小赵,你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的目光又何尝不是凝视着深爱的人,不要问我如何知道他深爱着这个女人,我想换作是任何人,都能一眼从那双炙热的眸子中读出些什么来。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是茶色的,看起来很朴素,很简陋。他几步冲过来,放下手中箱子将女人一把抱在怀中“是的,任何都比不过我的梦梦重要。”
“不害臊,旁边还有人再看呢。”女人羞涩着脸颊,眼眸里尽是幸福。
男人这才发觉我的存在,尴尬的松开她,礼貌的向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小姐,让您见笑了。”
而我却依旧石化的看着他,心中情绪翻江倒海,张了张口,什么都无法从喉咙中滚出。
他见我神情怪异,也不多言,转向女人温柔询问道:“梦梦火车票你带在身上吗?我俩去云南的车票。”
“当然了,小赵,我带着呢。”
男人很高兴“太好了,我们出发吧。我怕夜长梦多,我们先去火车站附近住下,时间一到即刻上火车。”
女人看看我“不行啊,小赵,这位小姐刚才昏迷了,我们还是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吧。”
男人也开口询问“小姐,您哪不舒服?”
这时候,子夜也发觉我的异常,舔了舔我的脸颊,才将我从震惊中唤回思绪神志,对两人的询问,只是摇摇头,他们见我这样更是担心,我只好从哽咽的喉咙中艰难的吐出“我没事,谢谢。”回报的笑容,应该是很僵硬,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