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一只黑猫,它的毛色很漂亮,是夜的能手。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当然,我觉得它喜欢,子夜,一个很漂亮的名字,配合着它的帅气,特别是那双夜里能发光的眸子,矫健的身姿,再适合不过了。
都忘记说了,它就是我救回的那只猫咪,我也终于明白主治医生为什么说奇迹了,它真是的是一个奇迹,短暂的时间内竟然都恢复了,这还不说,本来就算是恢复了也怕是一只残疾的猫儿,而它,竟然身手矫捷,似乎从未经历过那场被碾车轮下的噩梦。
子夜喜欢呆在我的屋子里,让我好奇的是,每次我看电视或者看书,它都要凑过来看,好像真能看懂似地,小样还真装得有模有样了,它很安静,不会像小猫一般的缠着人撒娇,我做什么,它就看我做什么,是个认真学习的孩子(一只猫能学习些什么,这样表述只是形容词,它很多时候的确像是一个认真学习的乖孩子,要知道一只猫能在你看书的时候,同样也认真的看着书,有时候你翻阅快了一些,它会伸出小爪子轻轻挠你,又拍拍书页,好像在抱怨着自己还没看完。当然,我更多时候宁愿以为它只是在玩闹,而不愿意承认一只猫真能拥有一个人的智商。
这次我在弄文件,它一直看着我弄,也觉得这样它会不会太无聊了一点,它不是很喜欢‘看书’吗?脑海中浮现这么一句话来,索性摆在桌边一本杂志“子夜乖,看杂志,看完叫我。”
子夜从我怀中跳起来,扑上桌边,来到杂志面前,坐下,小尾巴左右晃动,虎头虎脑的很认真的样子,小爪子轻轻挑开书页,真的看起了杂志。见它有事做,我也就安心的继续工作,要知道前阵子因为子夜的事情,我留下了一堆文件要弄,现在基本都是每页通宵加班的赶制。特别是有几个策划案,是我管辖的,出了点小问题,薛伯伯对我很信任,所以我不容许自己出现任何一点点瑕疵与污点。薛伯伯并不会强求我做什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我想要薛伯伯的公司做大,越来越大,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几年前,还在那个家中的时候,一直以来父亲(哦,他已经不再是我父亲了,姑且再这么称呼一次吧的管教都是相当严格,他的眼底容不下沙尘,而我一点点的出错就是沙尘,从小的教育不敢有任何差错,每次都告诉自己不够好,还要更好,更好…收回思绪,全心思的放在了一个新职员递交的一份策划案中。这个新职员我见过几次,刚来公司不久,年纪比我长一个辈分,他是从别家公司跳槽过来的,这份策划案我很重视,并不是说他有多好,而是相对其他人递交的策划案强出很多,缺点不算太大。我更在意的是,这份策划案如果再修改一些地方,显然能增加更多的盈利。
一个公司最需要的是什么?其实并不是某个天才递交的策划案,而是,很多有潜质的新人融入进来,这样能刺激到整个公司的新陈代谢。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公司,里面有一个大家都认为永远超越不了的人,用他的光辉掩盖了所有人的努力,时间久了,整个公司的员工都会潜意识的被埋没,心底可能永远想着‘老板有他一个就好了,要我们只是来衬托的’‘反正大家都一样暗淡无光没有发展前途’……换种角度,如果一个公司,有超过一个人以上的员工在发光,就像是学科考试,这些从课本成绩单中挣扎出来的才子才女们自然不甘落后,争风效仿,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你肯给人一个期盼,他们就能创造出整个天堂’。
将最后一份企划案看完,我心底有底了,不过我不打算直接替他们修改,明天我要临时召开一个小型会议,邀请他们几人参与,每个人的缺点跟优点我会提醒,至于企划案的漏洞我想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挖掘,顺带投出一个诱惑的果实-----等他们修改后我将选出三份盈利效果最佳的企划案,呈交给董事会。
这绝对是一个诱惑的果实,要知道,如果我直接采纳企划案,等同于跟我自己做出的企划案没什么两样,对于发展前途而言。但是,如果我呈交给董事会,就是不同的,至少他们的名字将会呈现在最高处,升官等指日可待。对于他们几个人是一个大诱惑,对于底下的员工更是会掀起骚动。
毕竟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很多分公司业绩不是很好,特别是地理位置优越,绝对可以比现在的业绩高几十倍,这一点我需要亲自都跑一趟。就地理位置问题我曾经问过薛伯伯,为什么公司做的这么大,主公司偏偏却定在了云南?要知道,这边的市场竞争不大,相对利润就小,分公司好几处都是建设在了地理位置优越,市场竞争强力的地方,却偏偏成为了分公司。薛伯伯只是笑笑,他说“我儿子很喜欢这里。”
“可是薛伯伯,商业不是强者生存么?利润才是商人们最优先考虑的问题啊。”
“傻孩子,我不在乎赚多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那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了,修身养性就好。”
收回思绪,才想起子夜被我晾在一边很久了,看向子夜,它没在桌上了,杂志也被合上,看来它已经是自觉无趣离开了。
“子夜?”
“终于忙完了吗?”一声清脆的略显细微尖锐的声音,我对上了子夜那双灵魅的眼睛,没错,绝对没错,我没有听错,这声音是它发出来的!声音有些相似那次在医院听见的谢谢,并且这次还能听出略微不高兴的情绪在声调中起伏。它趴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子夜的眼睛很奇特,一只是眼球的晶状体是深蓝,一只眼球的晶状体是血红,就在光线照耀下特别像蓝钻与红钻,其中那种清澈透明总使得人觉得子夜很可爱。而此刻我却感觉不到半丝可爱的意味,只是有些震撼。
它似乎看出我的震惊,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我脚边,高高撩起尾巴,用头摩擦着我的脚,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在撒娇。
又是我的幻觉吗?
短短的思想斗争后,我弯下腰将子夜抱起“刚才我以为你说话了,看来最近真的太疲惫了,总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