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们您的仆人，都以为你真的死了。”克雷莫颤抖着声音说。

“那是他们的愿望，背誓者们的一厢情愿！”李启明放下了克雷莫，可怜的男人瘫软下去，大口喘着粗气。

“但是第七使徒并没有背叛你，你要相信，他只是不敢再赌了。”克雷莫咬紧了牙关，对着昔日的领导者说。

李启明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的肉体也确实崩塌，但是和维西努融合的灵魂已经不会因为一次使徒化而崩溃。

毕竟秩本就是维西努的一部分。

他利用无垢重塑了自己的肉体，但是兼容性并不乐观，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维西努的帮助，他好不容易利用两道秩做出的这副灵魂的容器，并且保持他不溃散，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

他一从地下出来，便遇到了这个对自己遗体大动干戈的男人，但自己还需要那具遗体的遗传物质为自己创造的的身体做修改。

杀死眼前的人？第七使徒很快就会知道他没有死，他已经对被追逃感到厌烦了，但是杀了眼前的人，他就能自由吗？

“第七使徒么，我对星联的运行机制并不了解。”李启明还在内心揣摩，应该对这名不速之客怎么办。

看着自己的尸体和拘束的男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是的，他甚至一直在帮助你隐藏，星联内部已经腐朽，他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简直已经将那‘人造之物’当做了唯一的救主。”克雷莫说。

“你是说alter么。”李启明眯着眼睛，像是在看遥远的未来。

“是的，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个人的来历，但现在大部分的计划都是他指定的。”克雷莫回答到。

李启明示意他起来，一起走进了维生营地，这里的一切和他黑色的身体格格不入，李启明感觉到这副肉体在剧烈的反抗，但是他还不能显示出自己脆弱，他要控制眼前的男人，必须做的事还没有完结。

“迦尔纳，星联是这样称呼我的。”他坐在铁质的椅子上的，“传说中神与人的混血，不死的英雄。”

“是的，他们就爱整这些没头没脑的东西。”克雷莫边说着去循环装置那里接了两杯水，递给李启明，李启明接过来，并没有喝。

“他们知道的东西或许很多，但是知道的越多，他们就越是恐惧。”李启明笑着说，“但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胆小的人。”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克雷莫不知道眼前的青年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你为我做事。”

克雷莫愣了一下，说：“如果我说不的话，你会杀掉我吧。”

“是的，但是那样会很麻烦。”李启明开门见山，“很快就会暴露我还活着这件事。”

克雷莫摘掉了身上的仪器，并把它们放在了身上的小桌上，他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摇了摇头。

“你还太多稚嫩了，你根本不了解我，就要让我去做关系到自己安危的事，这样是在人类社会中走不远的。”他拿起之前的小刀，把他擦拭干净，放在了李启明身前。

李启明接过来，不知道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杀掉我，死掉的人才会保守秘密。”

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他一直看着水杯，认真的人总会定定地看着某物。

李启明摇了摇头，“我不想去做这样的事，剥夺生命，杀掉某人，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坐在这里，到目前为止，我只是想活下去，人类的存亡在我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如果仅仅凭借一个模糊的概念去行动，是行不通的。”

“你是新的人，和神完全不一样了。”克雷莫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面部抽搐了起来，他猛烈地甩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某些回忆甩出去。

“是啊，他们老是觉得我和神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其实归根结底，我和他完全是两个人。”李启明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厉害的别人。

“孩子，很多事不是自己想做的，可是逃不开的。”克雷莫说。

“是啊，我已经被卷进来了。”

“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