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明立刻展开了精神领域，合上眼体会周围的一切细微的动静。

“喘息，无数粗重的喘息，带着杀戮与狂喜。”他感知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也惊喜于自己精神力变强了。

“原体们被封印在此，我早该知道的！都是你的错，这些原体足足付出了三名使徒作为代价才被封印在这里！”阿克西呼吸急促，来不及处理和李启明的战斗了，眼前的东西让他更在乎。

“一定要守护好这最后的安稳，不能出一点岔子。”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原体是什么？”李启明不解地问，当然是通过精神力，他现在被秩形成的银辉包裹着，像隐在雾中。

“是敌人，只要是原体，他们就是敌人。”他的声音涣散，瞳孔紧缩，那是李启明没见过的眼神，如同放弃抵抗的士兵缩在战壕中，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远处的飞弹砸过来。

来不及进行过多的思考，如果眼下的异变是因为自己，不对，就算不是因为自己，也得要战斗了。

他解除了设置在纳米服上的行为限制程序，阿克西顿感轻松，本就异常灵活的关节舒络起来。

“那黑色的金字塔就是用来封印的‘门’。”阿克西此时也顾不得对李启明的仇恨，这让李启明明白了当下他们面临的危险，“而如今‘门’不在了，他维持的庞大微力场也消失了。”

大地在颤抖，像龟甲一样破碎，斯蒂克尼撞击坑在塌陷，要露出他下面的巨大空间，剧烈的震动震得包裹着李启明的银色屏障波纹连连。

巨大的岩块混合着冻结的巨大坚冰不断落下，李启明拉住阿克西，向上漂浮，他心里并不那么慌乱，火卫一还被他包裹在秩之中，给了他坚定的信心。

“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握住拳，力量给了他自信，他相信只要是生物，就没法逃脱这银色的光球。

斯蒂克尼撞击坑彻底塌陷，露出了下面的深坑，像是地狱的大门被打开了，里面镇压的恶鬼就要跑到这人间去肆意屠杀。

阿克西看着无边深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把拉过李启明的手，说：“迦尔纳，快尝试复原地狱之门，那个黑色的金字塔！”

“看来事态是很严重，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李启明说。

“随便你怎么想，这个宇宙比你想的残酷的多。”阿克西回答。

“好吧。”李启明屏气凝神，尝试着复原黑色金字塔，可很快感觉到不对劲，秩感受不到黑色金字塔构成的粒子，曾经在那里存在过的气息。

他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物质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是这个宇宙的基本定律，可是那些基本粒子消失了。

彻彻底底，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办不到，不是能力不够，诡异，太诡异了。”

李启明像是给阿克西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漂浮在真空之中，李启明第一次这么怀念曾经的蓝天白云，熟悉的气压，甚至是烦人的重力，火卫一的一切让他有种脱离了实际生活的失控感。

有时候自由，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正当李启明晃神的功夫，一道溶胶似的巨手从深渊中探出，带着巨大的热量，两个人类在空中的身影像是海鸥面对出海的巨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