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维西努说，“我给你沏了茶。”

李启明从模糊的意识中苏醒，提起手擦了擦脸。

不对，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这里虽然看似虚拟，可也存在’百分百的真实’。”银发少年的声音让李启明很快安心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白菊花，维西努跪坐在银色团蒲之上，为对坐的李启明沏好了茶

“这是天心岩九龙窠母树产的大红袍，全世界只有六株，你尝尝。”

维西努端起腾腾热气的茶双手奉上，李启明心里一愣，心想神不愧是神，宿主要死了还有闲心淡然的喝茶。

他一边想着自己现在正身首异处，一边机械式的把茶送入口中。

“慢点，很烫的。”维西努轻声提醒。

李启明顿时感觉整个舌头都在沸腾，可看着维西努宛若的脸，他实在不好意思一口喷出来。

反正都是梦境，一口吞了也不会有事吧。

他心一横，一口吞了下去，清晰地感觉到有团岩浆顺着食道进入了他的胃。

见鬼，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他舔了舔口腔上颚，烫出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维西努无可奈何地一笑，说：“抱歉，一切都是我的缘故，让你受到了这么多的痛苦。”

李启明乱忙摆手，心想这算什么事，与集齐十二道秩，拯救全人类相比，个人的痛苦也不算什么啦。

真是奇怪，我好像和现实里那个感受不到太多情感的自己是两个人。

“这就是我们可悲的一点，灵魂的融合。”

听起来有点像什么互利共生。

“灵魂的融合，精神、人格，甚至包括记忆都会交织成一团，所以你在现实中会感觉到人性的流逝。”

李启明呆呆坐在那里，像被人对着心脏来了一记重拳。

“从第一道秩嵌入开始，灵魂融合的过程就开始了。”维西努把玩着白瓷茶杯，猛然间用力地李启明。

茶杯砸在李启明脑袋上，他头上吃痛，被冒犯的愤怒油然而生，但看着维西努，却又不想发火。

“就像这样，在现实中你一定能接下这次袭击，可是在梦中我们灵魂独立，你就失去了战斗的技巧和反应。”

融合？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吗？我将成为维西努的一部分，还是维西努会成为我的一部分？真的愿意去集齐十二道秩吗?

李启明感到一整恶心，猛烈的干呕了起来。

维西努久久没有说话，隔着茶桌，看着李启明五味杂陈的脸，突然露出了落寞的神采。

“没想到第二道秩，这么快就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