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出预言了啊，老师。”霍林源看着眼前被囚禁住的李启明，对着老人淡淡地说。

“没关系，不过是对肉体的一些改造，这种程度的话，对灵魂是没有影响的。”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启明，苍老的脸上透露着丝丝疲惫，“不要试图去控制它，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围了，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老人用金色的光圈压制住了李启明后，任凭他如何撕咬，也纹丝不动，紧紧地束缚住了李启明。李启明身上红色的文字也仿佛如同活了过来，在他的身上来回跃动，就像是海豚跃出大海后又迅速的掉落进海水，如此反复，始终不能像鸟一样在空气中翱翔一样，这些繁杂的文字也一同被光圈一同压制住，不能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李启明愈发虚弱，身上红色的文字也愈加暗淡，先前那个凶狠地想要撕碎一切的野兽，似乎又躲进了他身体的某个角落里。

“快要成功了！”无比沉稳的霍林源也按耐不住心里激动的心情，紧紧握住了拳头。他那心头存在了二十年的遗憾即将被一扫而空，他再也不用担心意外发生了。他甚至开始畅想未来的计划，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躺在不知名地方的沙滩上，和老师一起安详的度过余生。

可是他没有发现的是，老人的指尖在不断颤抖，金色的光圈也在不断闪动，老人的面色变的萎黄，又重新靠在了生命维持仪上。

“你，你快安排附近十公里的人员撤离，咳，咳，快一点，对了，把弦的功率调到最大，快一点，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人突然又虚弱了下来，变成了那个坐在生命维持仪上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怎么会？！老师？明明已经被压制住了啊！接下来只需要用您的秩，就可以分离灵与肉，完成拯救人类的计划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加强这里的弦，不是已经要结束了吗！”霍林源被老人虚弱中透露出慌乱的声音从畅想中拉了出来，此时再也不能保持他的骄傲，他看着老人，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预言出了问题。

第一使徒，人类之王，他最尊敬的老师——周泽生，即将断绝生的气息，他似乎又成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年轻人，对老师无比依赖，那时老师虽然已经1多岁，但是仍然意气风发。他崇拜他的老师，更为能成为他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可是，现在的老人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瘫坐在轮椅上一样，霍林源心中的光被打破了。老人无力地举起手，光圈逐渐变得暗淡，李启明的双眼也重新变得猩红，嘴角挂着邪异的笑容。

霍林源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为什么这么快发生了扭转，他呆呆的望着老师，老人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就如同他在非管所门口一般

“我明白了！是白粒！弦已经失效了，alter们的改造，比我们想的更邪恶，竟然染指中心区域，在暴走的情况下白粒由无序的散布变成了剧烈的布朗运动，神暴露出来的灵魂对使徒是毁灭性的伤害，老师，还来得及，预言没有出错！”

“你不愧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不过放弃吧，林。”老人突然张开了口，“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老人将一只手慢慢地伸到了胸口，那一片的金光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出现了一个银色的漩涡，老人将手伸了进去，取出了一缕浓郁的银丝，就如同一根头发一般长、一般细。

看着老人掏出了象征着第一使徒身份，被神赐的银丝，霍林源意识到了老人想要做什么，连忙说：“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不用放弃第一使徒的身份，您可是人类之王啊，预言中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界的人！啊！怎么会在这里，在这种地方，就死掉啊！”霍林源痛苦的地嘶吼，他从腰间取出了配枪，疯狂地向李启明射击。

“没用的，去按我说的做，我们会再见面的。”老人突然变得和蔼起来，侧过头，微笑着对霍林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