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离开的土匪们见两人从松柏林走出时,不由得开始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可以见到那么多貌美俊朗的人。其中一个土匪看到白衣男子头上的夜明珠时,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极其大,手不自觉地朝夜明珠的方向指去,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也把目光从白衣男子的俊美转向了他头上的夜明珠。
早在两人从松柏林里出来时,大胡子就看到了那颗硕大无比的珍珠,只是眼前的两人周身散发冷冽的气息,让他觉得两人并不简单,于是不敢打那颗夜明珠的主意,他转过身,对着众土匪手一挥,说道:“看什么看,走了,回去了。”
黑衣女子转头看向白衣男子,声音如同千年寒冰一样:“主人。”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那笑靥像春风中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沿着鼻翼和眼角荡漾起来,只听他声音轻柔,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小姑娘留着,其他的杀了吧!”
得到命令的黑衣女子点了点头,身形如鬼影般穿梭在土匪之中,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起刀落,个个一剑封喉。
见到身边的土匪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土匪小姑娘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只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身影,浑身颤抖,拿着步摇的手也在发着颤抖,她一脸恐惧的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白衣男子,牙齿不自觉的打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见小姑娘倒在了地上,白衣男子停住了脚步,含眉浅笑的指了指他头上的夜明珠,又指了指小姑娘手里握着的之前萧梦瑜送给她的步摇,弯着腰轻言细语:“喜欢吗?我拿它与你交换如何?”
小姑娘哪里说得出话,只一个劲的发抖打颤,白衣男子也没等小姑娘说话,直接伸手从小姑娘手里抽出了那支步摇,然后对她笑着说了一句:“真乖。”
把萧梦瑜的步摇拿到了手后,白衣男子把它放到眼前细细观察,细长的簪身上用金色丝线密密地绕出了千枝莲的图样,钗头是一支鎏金八凤,尾端垂下的流苏,不过小指尖大小的珍珠,晃晃悠悠中隐隐流动的光华,说不出的玲珑可爱,白衣男子见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笑意,这小东西,果然同它的主人一样招人喜欢。
至于地上的小姑娘,他没看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杀了吧!”话音刚落,黑衣女子便持起了利剑,土匪小姑娘一刀毙命。
两人离开后,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土匪小姑娘身上多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混合着小姑娘的血迹,闪闪的发着光亮。
说是交换,就真的是交换,白衣男子说,他白初九从不骗人。
是的没错,这白衣男子正是素芳城的白初九。
。。。。
白初九与素芳城城主白思之是一母同胞兄弟,但两人性格截然不同,白思之为人豪放凶煞,行事谨慎小心,长相也随了父亲,面容粗旷,身材似黑熊一般,而白初九却随了他们的母亲——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应芙蕖,肌肤白皙,容貌清秀,还经常笑眯眯的,奈何白初九性情暴戾,做事阴狠至极,所以那笑容总透着一种阴柔,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只有五岁的白思之误信了歹人谗言,身怀六甲的应芙蕖才会身中青蒿之毒,令得白初九一出生便自带青蒿。白初九从小就长得像应芙蕖,既清秀可爱又聪明机灵,再加上他自身带有青蒿之毒,白老城主与应芙蕖对他自然十分宠溺,而白思之本就有愧于白初九,所以对他更是疼爱有加,于是便养成了白初九嚣张跋扈、阴险毒辣的性子。
这日白初九正手枕着头,躺在松柏高处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可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和一个粗旷男声的响起打破了这片寂静,他闭着眼皱起了眉,正当他想让黑鹰去解决掉那群打扰他休憩的土匪时,一个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各位大哥,是准备劫财还是劫色呢?”
听到这声音,白初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往湖水边看去,一个身穿淡粉色衫?的姑娘出现在了他眼里,那姑娘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边绽出两个花一样美的小酒窝,突然觉得脑袋里发出嗡嗡的响声,他的心一下子好似被一个东西填满了似的,眼睛怎么也移不开了。
“啊?不劫劫色吗?”姑娘对着那土匪轻颦浅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俏皮可爱,白初九坐起身,斜倚着树干,双腿散盘在横枝上,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着她与土匪小姑娘在林间穿梭,看着她犹如灵动的仙子一般跃上了梧桐树枝,看着她重心一个不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整个人差点从松柏树上掉下时一个男人从马车内飞出,接住了她。
他认识那个男人,古越山庄的小公子卫庄,只见卫庄柔情的看着那姑娘,整个人和煦极了,完全没有之前他见过的“生人勿近”的模样。
白初九瞳孔骤然紧缩,嘴角噙着一抹邪笑:“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