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美丽甚至开始拖动着江承逸的遗体,“美丽,你不能这么做!让承逸好好安息吧!你这样做,他如何能走得安心!承逸离开我们,我们都很难过……可事实已如此……”
丁浩磊和铃木及时制止林美丽的行为,不允许江承逸的身体被移动。
“什么走得安心?江承逸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他没事,他跟我约好了在瑞士见面,不会失约的。”林美丽的力气在这时是异常的大力,牢牢的扣住江承逸不松手,好似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承逸,你告诉他们,我们说好要去瑞士度假的……”不顾众人在场,也或许在她的眼里,只有一个江承逸存在。她的唇强行的在江承逸冰冷的唇瓣上放肆的碾行,冷冰冰的没有回应,即使没有回应,林美丽却还是继续缠绕着他的唇,她不害怕,也不畏惧,只有满腔的热忱和爱意跟江承逸抵死的缠绵,一冷一热的唇,她好似想要用最大的温暖来换取江承逸的热度……
“浩磊,快把美丽拉开……”霍老太太终是看不下去了。
而铃木和丁浩磊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强行的让林美丽从江承逸的身上拉开,“美丽,我们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们是成年人了,要面对事实。”
“事实是什么?事实是江承逸还在……他没有离开我!他就在这里。”被强势的剥离开江承逸的身体之后,林美丽依然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倍感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奇奇怪怪的梦,众人恶作剧的把江承逸的身体摆放在灵堂,好像要戏弄她,让她难过,哭泣……
可是,她不难过,没有一点点难过的意思,更哭不出来……
直至江承逸的骨灰安放在拉斯维加斯一块风水宝地时,林美丽还没有从自欺欺人的境地中走出来,她不相信江承逸就这么走了,丢下她什么也不管,不负责任的就走了……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接受,更不去墓园探望江承逸。
只是,她不断的订去瑞士的机票,反反复复的订,反反复复的改签延期,似乎在等着江承逸出现然后和她牵手一同去瑞士度假……
童麦跪在江承逸的墓碑前,“你说过,希望再吃我做得提拉米苏。尝尝看,甜腻是不是恰大好处。如果不喜欢,我下回改进。”
色香味俱全的提拉米苏蛋糕摆在他的墓碑前,童麦和江承逸对话着,仿佛他真的没有离开,因为尽管他走了,却留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什么?你说很难吃是不是?好吧,下一次我做其他给你品尝。不过,学长不许喝酒呢!男人喝酒伤神,学长要健健康康的。如果你想吃什么或者做什么呢,你托梦给我。”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江承逸离开的那一刹那所有被击溃的坚强又重新找回来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即使她是彻头彻尾的罪人,她却最没资格消沉。
她只要没有完成江承逸交代给她的事情,她每天的责任就重大……
必须替美丽找到幸福,帮助她抽离现在的恍恍惚惚,逃避问题的状况,她才算是功成身退。
只是,童麦却发现她可能永远没有“功成身退”的时候,江承逸的离开会成为她永生的包袱和愧疚,不到死亡的那一刻她的愧疚就无法泯灭……
童麦佯装出来的坚强,在他面前又减弱了好几分,心情低落,哀痛的靠着他的墓碑,“学长,如果真的有阴阳两隔,你就保佑美丽赶快面对事实吧。”
无论是江承逸,还是童麦,他们两个都欠林美丽一场幸福的交代。
“于博士说,小泽很快就可以醒来了,可是我害怕面对他,我怕他责怪,愤怒的眼神……不光是小泽,我畏惧面对所有的人……学长,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被谴责,被诅咒的心灵无法得到一个安宁,时时刻刻活在愧疚和亏欠当中,也许这就是对她自私自利最好的惩罚吧?
小泽不在,她痛苦。
小泽留下来了,江承逸不在了,她同样痛苦……
强烈的无助和骇然快要吞噬掉童麦,她就宛如沉浸在一个骇浪滔天的漩涡里,茫然无助永远看不到一个光明的未来,心里的苦一浪盖过一浪的打在她的心尖,疼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