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重修，在现实中的灵气环境下，还是不易。

现实中，灵气与邪祟混同，修士修行时，非但不能从口鼻、从全身毛孔吸收外界灵气，反而还要闭紧口鼻、收缩毛孔，防止邪祟邪气趁虚而入。

邪祟本身带来的客观上的压力是一方面。

心理上的戒备、警惕所造成的的压力又是一方面。

内外都有压力。

修行起来自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内气增长缓慢。

道行提升龟速。

如栾长安，他资质确实不行。可在废土，没有邪祟的干扰下，短短三年就从蕴灵一层突破到蕴灵四层。

但在现实中呢？

十二岁到十六岁，整整四年，一直在蕴灵一层打转、停留。

以他这个速度，再参照桃源集类似情况的老一辈，想突破到蕴灵三层，少说还得二十年苦功。

至于蕴灵四层，终生无望。

这就是栾长安以往的前途。

修行苦！

修行更难！

哪怕这时，怀揣四层道行归来，栾长安想要提升修为也不是易事。

层层压迫。

层层干扰。

快不来。

更急不得。

蕴灵期修行重在一个‘蕴’字。

修为境界的提升，始终与‘蕴灵’、与‘灵气’同步。

一味提升修为远远不够，灵气的滋养、蕴养，这是重中之重。

“想要快速追平废土，达到蕴灵四层，我需要大量灵气。”

“丹药也不能缺。”

“这具身体前些年糟了太多罪，日积月累，邪祟郁积。再加上长年累月的吞服‘化元丹’，杂质浊气在我体内积淀，需要花费心思一点点的去打散。”

好比种田耕地，这是苦功，更是精细功夫。

反倒是废土密武，不走‘蕴灵’的路数，不受‘灵气’的桎梏，可以快速精进。

如周舒。

在夺舍栾长安的第一天，自宫修行‘葵花密武’，仅一夜就提升到专业级，相当于蕴灵二层、三层。

这种速度，修士羡慕不来，也没必要羡慕。

“道不同。”

“密武之路，前途有限，远不如仙法。”

至少从栾长安目前对‘废土密武’与‘广源仙道’的认识上来说是这样的。

前者即使登顶世纪之王，也是凡俗。

而后者直指长生，餐霞食气、腾云驾雾。

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

一夜修行，聊胜于无。

第二天。

栾长安一早起来，就看到妹妹在发疯。

“青彘呢？”

“咱家青彘呢？”

“二哥二哥！祸事了！咱家大青彘跑了！”

栾梦蝶睡眼惺忪、蓬头垢面从后院叫嚷着跑到前院。

这是她的常态。

自走火入魔后，大半个月以来，要么是早出晚归打彘草，要么就是鬼哭狼嚎找青彘。

完全迷了心智。

“青彘卖了。”

栾长安看着栾梦蝶风风火火过来，尝试沟通。

但是——

“卖了？”

“不对！”

“跑了！我看到它跑了！就这么，嗖的，蹿出去的。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追，迟了就追不上了！”

栾梦蝶打着赤脚，一溜烟从栾长安身边蹿过，三两下就跑没影。

“梦蝶——”

大姐栾水仙早就起来，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看着栾梦蝶跑出门，眼泪顿时就憋不住。

她们姐妹两个虽然年纪差距挺大，但感情一向很好。

以往栾梦蝶最喜欢粘着大姐。

哪怕栾水仙出嫁后，栾梦蝶也总是三天两头往六大队跑。

现在看到好妹妹变成这副可怜模样，栾水仙怎能不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