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伊直监说道:“君部固多为浪士,不识山战,然郡中的郡兵却皆为本地人,知地理,会山战,何不以郡兵为主,进击山贼?如君所言:若是耽搁过久,山中的新贼与旧寇很可能会联合起来,待到那时再击,岂不晚矣?”
骅笑道:“为将者,如果不知道兵卒的能力,不熟悉兵卒的脾性,那么就打不了胜仗,这是兵家的大忌啊。郡兵皆本地勇健,熟知山形,日后击山破贼,自然要以他们为主,可在此之前,我却也得先熟悉一下他们的才能和脾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也。”
井伊直监叹服,说道:“君真知兵者也!”
成田隆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郡代所言甚是,却是我操之过急了。”顿了下,又说道,“郡兵不多,只千许人,以郡代之才干,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熟悉他们的能力了。”复又问骅,“不知郡代打算怎么了解郡兵?可需要我做些什么么?”
话到此处,门卒通报:“多摩家督求见!”
骅很纳闷:我没叫他啊!
“是我请他来的。”井伊直监道:“多摩家督是井伊家故吏。”
议事堂门开,门下立了一人,年约五旬,抚须含笑:“原来诸君是在说大事,却是我莽撞了。我自退下,就不打扰了。”
多摩郡大的武家士族有三个,多摩氏是其一。多摩相泽是多摩氏的族长。成田隆孝心道:“若是中山君领兵出城作战,守城必是我。日后平贼守城,少不了需要借助郡中诸家。他又是井伊家的故吏,无人挽留已,也许会引他不快,若因此生了嫌隙,却不利我日后保郡守境。”
成田隆孝笑道,“公父是故同心笔头,公应亦知兵事,现今郡中贼寇日多,郡代正欲借重公之才能,灭贼安民。公何必退下去?”
“吾召卿来亦是为此事。”井伊直监道。
骅笑道:“多摩公谦虚了,吾正欲和郡内诸公商议,公却先来,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公且坐之。”
这话正合多摩相泽之意,他笑道:“我有何才?又有何能?郡代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成田隆孝简单地复述了一下骅之前说的那些话,“平贼二策、及早进击、徐徐图之”,说完,对多摩相泽说道:“公进前,我正在请教郡代打算如何熟悉郡兵。”
多摩相泽笑对骅说道:“郡代请说,吾恭闻之。”
骅和多摩相耀见过,但是没和多摩相泽见过,这是初识,他微笑着说道:“前数日,吾尝与公之子见于相乐次簿家中。公之子聪明秀出,颖异非常。有子如此,父当更佳。公之父,故幕府同心笔头,治巡有能绩,吾素闻之,本不该在公前妄言,今试言之,如有谬错,请公指教。”
多摩相泽笑道:“请说。”
诸人催促:“郡代快说,快说。”
骅说道:“要想尽快地熟悉郡兵,只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