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头!!!”
一阵悲凉的怒吼声传来。
当狂三郎倒下的时候,三四个混混血红着眼睛,立即冲了过去。
“嗡!”
骅神色一冷,霍然转然,同时脚下一勾,将地上四五个散落的长箭踢到手中。
“嘎吱!”
一阵弓弦拉开的声音。
周围再次寂静下来。
骅神色冷酷,手上扣上三根长箭,拉至圆满。四五步距离的地方,三名岩佐帮众保持着冲出的动作,一个个脸色苍白,额头上的豆大的冷汗唰唰的流下。
方圆百步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山风呼呼的声音。
骅的反应太快了,快到根本没有给他们丝毫的可趁之机。
“你们也想死?”
骅冷冷道。
三人冷汗流得更急了,想要说什么,但嘴唇颤抖,恐惧的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行动之前,他们对于骅的认识仅限于“一个不识时务的渡世人”,但是当狂三郎倒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只要骅愿意,他可以把在场的人全部杀光。
“这么说,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了?”
骅淡淡道。
“不……不是……”
三个人颤抖着声音,都要哭了。
他们虽然冲动,但并不愚蠢——都是混饭吃的,欺负百姓商户可以,要是和“杀神”硬碰硬,他们是不敢的,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埋进去。
骅没有说话,目中露出思考的神色。
良久,只听骅道,“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虽然问的是面前的三个人,但所有人都感觉杨纪说的是自己。
“是维革屋!是那个维革屋掌柜勇之介说的。他告诉岩佐组……你在这里,还给了我们五枚小判金。”
路旁的大树下,一名岩佐组帮众颤抖着声音道,他的喉咙发干,脸色苍白的像死鱼一样。
“勇之介?居然是他!……”
骅目中一寒:真是人在路上走,祸从天上来。
但是骅心中一动,突然回过头来,在狂三郎的尸体上和其他喽啰的尸体上搜索了一下,果然搜出了好几个钱袋,里面多是银豆,还有不少铜子,只有狂三郎的钱袋,有小判金——数了一下全部加起来也值八枚小判金。
“有了这些银钱,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用担心吃穿用度的事了。”
接着骅心念一转,又望向了一干岩佐帮众:
“我要你们把今天的事情,包括狂三郎的死,一字不落,统统告诉勇之介!”
啊?!
一群帮众听到骅的话一个个都傻眼了,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管是幕府还是藩国明面上的律法,私下杀人一律严办。所以他们杀了人之后,都是极力的隐藏消息和证据,有谁还会像骅一样主动曝露?
“我让你们做,你们就去做!”
骅冷冷道,根本没有解释,“另外,从今以后,十里八乡只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或者再从其他任何地方听到关于今天的一丁点消息,——狂三郎是怎么死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众人心中大寒,此时也隐隐明白了骅的想法,立即唯唯诺诺,全部答应,唯恐骅一个不悦,把他们统统杀掉。
“现在,可以带上你们的人滚了。”
骅冷冷道,收起了弓箭。
他终究不是嗜杀之人,狂三郎首恶已诛,剩下的人也就无关紧要了,没有必要再多杀人。
众人听到骅的话,一个个如蒙大敕,哪里还敢多说,抬起狂三郎的尸身,一个互相搀扶,连滚带爬的离去,唯恐走慢了骅反悔。
解决了这些岩佐组的事情,骅独自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心中却难以平静。
这一次的战斗他虽然临阵突破领悟了修行武道的道理,但以一敌众,也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若不是身上正好带了弓箭,以狂三郎的准备,加上十几个打架好手,今天倒在这里的或许就是他了。
这件事情给了骅很大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