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崎胜勇拿出几卷纸:“这是这段时间暗访之记录。”
对柳川平助的评价是:“外谦内猾。”初川源邦的评价:“刚武健锐。”
骅看了看记录:“好个柳川家。”
柳川平助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一来,他是本地土著,地方熟、人头熟,二来,柳川家的家主次子是某藩主的继子,后台不是一般的硬。
就在这时,内藤隼三进来禀报:“他二人来了。”
骅闻得他两人来到,亲下到堂前相迎。
柳川、初川二人均着黑色的官衣,带印绶,配刃。
初川源邦身高体壮,肤麦色,国字脸,一看即知是个武勇之人。柳川平助,一米六出头比初川矮半头,不过肤白细腻,仪容整洁,与初川源邦的大步流星不同,他走起路来却是不慌不忙,很是稳重。
初川走得快,柳川走得慢,两个人一前一后入了院中。
骅立在堂前,注意到他俩行路的间距和各自脸上的表情,心道:“适才岛崎之记录言,柳川平助仗自家后台硬,因往常於公务上常挤迫初川源邦,初川怀恨已久。於今观之,此话却是不虚也。”
侍从左右副长,职为备盗贼,初川邦源家是军功武士的出身,既被任为了侍从左副长,当然很想在此职上建立一番功业,常欲击贼,却奈何柳川平助自以为后台硬,不但把右副长的地盘攥得死死的,而且经常侵夺初川左副的地盘,以致郡城的治安之权多半被他控制在了手中,使得初川有志难伸,难免常忿忿不平。
骅迈步前迎,边走边又想道:“我欲接管郡城治安,这两个人却是必须至少收服一个。柳川平助外谦内猾,不易收服,只有从初川源邦下手了。”迎接上前,微笑说道:“有劳二位移步来我郡代府了。”
柳川平助紧赶两步,超过初川源邦,当先跪拜行礼,满脸堆笑,谦恭地说道:“郡代有召,我等自该奉檄而来。”
初川源邦看不惯柳川平助这副谄媚的模样,“哼”了声,立住脚步,向骅行跪拜礼,说道:“郡代召我来,不知是为何事?”
“正有一件要事欲与二位相商……请到堂上说话。”
三人上入堂内,分宾主落座。
骅开门见山,先言简意赅地说了下此次行巡之所见所闻,接着明言相告,说他决定於近日内出击松井贼,最后说道:“松井贼部众千许,藏於山中,击之不易,为确保获胜,我此行将会把城内大部分的郡兵、家兵都带走。郡中的盗贼众多,不止松井一部,为防在我率兵离开后有别的盗贼趁虚而入,我想与二位商议一下城防以及城内的治安问题。”
初川源邦久有击贼立功之志,闻骅此言,精神大振,说道:“郡代将击松井贼?”
“然也。”
“邦愿为郡代前驱!”
骅笑道:“我知初川君勇武,然君为多摩侍从左副长,越境击贼却非君之职也。”
初川源邦亦知跟从骅攻击松井贼是不现实的,之所以请战是因他立功心切,此时得了骅的婉拒,虽有憾然,却并不放弃,瞥了坐在一边的柳川平助一眼,心道:“因柳川侵夺我权、为我掣肘之故,我空有平贼之志,却久无平贼之力,今郡代将大举击松井,我虽不能从之,却亦当借此良机立下功劳一二,至不济也要把柳川所侵夺的我之权给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