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熬了一宿夜班的齐敬处理的这个事情。
齐敬把那个轻一点的症给看了。
那家老爷子就是腰疼,直不起腰来。单纯就是年轻时候累着了,骨头变形,现在想要恢复基本不可能。
另外一个,是个老太太。
老太太是手疼。大拇指不能碰,一碰就喊疼。
那个齐敬也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确是看不出为什么,除了有些憔悴瘦弱,肝气不舒之外,那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齐敬就把老太太留给张司九看了。
不过,另外一家有点不服气,还想说闲话。
结果被齐敬扫了一眼:“怎么,我师从太医署令,都没资格看个病了?天底下就一个张司九了?”
那家人一听是太医署令的徒弟,顿时老实了,又是一顿恭维。
只是被齐敬说治不了,只能休养,尽量不要劳累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又说:“不是说了,张小娘子最擅长疑难杂症?我爹这个病——”
“这不是病。这是落下了病根。”齐敬面无表情:“年轻时候肯定不止一次扭到了腰,而且常年是弯腰干活,所以现在老了,才会腰疼。”
他摸过那骨头了:“这是年老之人多有的毛病,算什么疑难杂症?张小娘又不是神,还能给你治好?”
那家人看了齐敬半天,忍不住嘀咕一句:“怎么感觉他对张小娘子有意见呢?算了,还是明天早点来吧。”
齐敬更加面无表情了:“你说这么大声,我能听得见。我和张司九关系好极了,没有意见。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么浪费这二十个名额。”
这种病症,他们家肯定看过不止一次。
明明就是年纪大了会有的毛病,神仙都没有办法,却要指望神医——殊不知,神医也会生老病死。
那家人尴尬的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赶紧走了。
看表情,他们几乎怀疑自己遇到个脑子有问题的。
毕竟齐敬说话方式——实在是有点愣。
张司九来了之后,听说了这件事情,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有点想笑,想笑的同时又有点儿悲伤。
目瞪口呆是因为打架。
想笑是因为齐敬的话。
悲伤是一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过这种日子,就忍不住脑壳疼。
张司九仰天长啸:“为何世间多苦痛,却无灵药治百病啊!”
累死他们这些大夫算了!
张司九这话被病人们听见了。
病人们排着队,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露出了感动的神色:看看,看看,怪不得太后娘娘这么赞叹有加!这可真是心地良善啊!张小娘子可真是个活菩萨!
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诞生了。
而此时此刻的张司九,还沉浸在自己悲伤中,对这个误会一无所知。
等从悲伤里拔出来,张司九换上白大褂,揉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之后,就赶紧去上班了:二十个啊!不抓紧看,哪里看得过来!
大家明天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