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张司九仔细端详那根手指,却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老大娘几乎都不用回想:“得有两三年了。我也看过好多个大夫了,连指甲都拔过好几次了,每次拔了指甲,能好一些,可只要指甲长出来,就会又疼起来。”
她唉声叹气:“一碰就疼!可我这种苦命人,难道还能不干活吗?这日子,熬着艰难啊!我甚至都想过死了算了!”
老大娘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可我那小儿子前几年砸断了腿,到现在都还没说上亲,我要走了,他咋办?”
“我命苦啊!”
“一受凉也疼,一受热也疼。除非我就这样呆着不动,不然怎么都疼!就跟针扎的一样,疼得要命!”
张司九看了一眼李娇,让李娇给老大娘擦了擦眼泪,然后自己问了句:“那我摸一摸行吗?”
疼到这种程度,张司九有点怀疑是不是骨头出问题了。长了骨刺什么的。
老大娘同意了。
于是张司九小心的摸起了老大娘的食指:“疼吗?”
“这里呢?”
越靠近手指尖,老大娘的神色就越紧张。
最后,张司九摸到了老大娘的手指尖,竟然也不疼。
张司九看着老大娘的指甲盖,轻轻一摁。
“疼!”老大娘几乎是触电一样就把手缩了回去,用另一只手包着放在胸口,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儿埋怨:“不是告诉你疼,让你小心了吗?你怎么还这么使劲儿按?”
张司九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再看看,这一次我不按,我一定小心。”
老大娘将信将疑。
张司九再三保证。
最后老大娘这才同意了。
张司九捧着老大娘的手,点燃烛台,用玻璃镜子的反光光斑来当手电筒,去照老大娘的手。
现在是冬天,室外的阳光没那么充足,又冷,所以肯定不适合用太阳光。
在光斑的照耀下,老大娘手指尖的情况一目了然。
张司九仔细看着,连一个褶皱都不放过。
这种情况,张司九也怀疑,是不是外物入侵导致——可能当时就是个竹签子,但扎入肉里之后,很快就被肉芽组织包裹住,因此没有化脓发炎,反而压迫住了神经。
这种情况,也会造成非常尖锐的按压痛。
当然,如果一切异常都没有,张司九还要考虑是不是精神疾病。
精神这个东西,对肉体的影响是出乎意料的大。
如果原本没病,但老大娘就是觉得自己病了,这里一按就疼得要死,也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毕竟,老大娘连指甲都拔过好几次了。
拔甲的话,还是疼的。
拔那一瞬间不疼,可是指甲和手指的肉要剥离,这个过程,还是疼的。
技术再好,也会有疼痛感。
十指连心,那不是假的。
不然怎么酷刑里就有那种手指甲里插竹签这种刑罚呢?
拔过了指甲,基本可以不考虑甲床病变。毕竟指甲长得挺好,健康,有光泽,没有丝毫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