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大手术下来,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
张司九是真饿了。
那点炙鸭提供的能量,早就消耗殆尽。
甚至她还感觉自己有点低血糖的感觉,浑身都有点儿冷,尤其是手指尖——
她这个理由,让那大夫好一阵无言,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我来就我来。不过,人还没醒——”
“医药费找酒楼老板,或者他家里人。”张司九以为对方是怕最后收不到钱,所以解释了一句。
那大夫快无语死了,最后忍不住有点小抓狂:“谁问这个啊?我是说人还没醒,你就走了,万一人出点啥事,怎么办?”
张司九看一眼伤者:“生命体征平稳,脉象也正常,只要你不胡乱折腾,他有事也不是现在有事,你还是赶紧上药吧。对了,上药之前,记得拿盐水冲一冲伤口,不容易化脓,还好得快。”
说完,张司九就真是熬不住了,脱了身上带血的罩衣,就拉门出去。
结果门外守着呼啦啦的一群人。
见张司九出来,其中一大半的人都是明显一愣。
而杨元鼎只来得及露出个灿烂笑容,目光就凝滞了——张司九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沾了血的,而他正好一眼看见了!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杨元鼎“噗通”一声,又倒在了地上。
这让张司九很无奈,只能喊陈斗:“陈斗,陈斗,快来!”
陈斗也很无言:郎君啊郎君,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样显得很无用啊!
等到陈斗把杨元鼎背走了,其他人才算是缓过神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有个老者最先开口,迟疑地看着张司九:“敢问救下我儿的大夫在哪里?可是还在里面?”
“你们是伤者家属吧?万幸,他摔下来之后脑袋虽然也破了点皮,但没有骨折,也没有脑袋摔出毛病,只有一条腿摔骨折了,骨头从肉里出来了。”既然是家属来了询问病情,张司九就算再饿,也不得不先解释几句:“现在我们已经把骨头接好,伤口也缝好了。其他伤势处理完了,你们就可以把人抬回去了。”
张司九叮嘱两句:“不过,他还有其他骨折,所以万千不能太大幅度挪动,悠着点来。回家之后,饮食清淡,多喝水多排尿,按时吃药,平躺休养的同时,记得伤口随时密切观察,一有高热,伤口红肿的情况出现,就立刻请大夫去看。除此之外,勤翻身,别躺久了得了褥疮。”
交代完了医嘱,张司九就只剩下了一种提醒:“然后别忘了结账。我的诊金是二百钱,药是一百钱,剩下的器械费用,找刚才那个晕过去的小郎君算。屋里那个大夫的,他收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再问他。”
医药费贵是贵的,但比起命,那肯定不算什么。
而且张司九这个钱已经是很良心了!
提醒完了之后,张司九就眼巴巴的看着那老者,等着对方摸钱——饿死了,结账完了我要去吃面!
然而,对方就像是傻了一样,怎么也没有摸钱的动作。
张司九:……莫不是要遇到个老赖?看他们家穿衣打扮,也不像是给不起诊疗费的人啊!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老者终于反应过来:“——”
下一更,晚上七点钟左右。当肾结石完全排出的我,又开始生龙活虎,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写两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