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张司九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更同时在心里祈祷: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还好,招银真的没有再问,只是自己捏着那盒面脂陷入了沉思。
张司九逃也似的从屋里赶紧出来了,宁可去干活,也不敢继续留下。
银锁片还是要用红绳才能挂起来,张司九就去找徐氏,问问她会不会编红绳。
结果徐氏看到银锁片,却晃了一下神,最后伸手摸了摸张司九的脑袋:“这个事是二婶没想周到。”
张司九还以为徐氏说她没想到给小南瓜买,于是摇摇头:“家里之前给爹娘办丧事钱都花光了,没钱买,又不怪二婶。再说了,我爹娘也没想着给小南瓜准备。”
“这个不是爹娘给买的,按照规矩,是外祖家给买,或者是家里祖父母给买。”徐氏轻叹一声:“而且一般也是给家里男孩买。之前家里出了变故,你奶奶肯定想不到这些上去——我也忘了。”
张司九张了张口,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为啥也没有。
也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难过。这是时代的文化,不用自己再那儿纠结。
所以张司九拉着徐氏的手,笑了:“怪不得我和小南瓜都没有。那这个更怪不了二婶你啦。反正咱们现在挣钱了,我给小南瓜买也一样的。二婶,我也不会编红绳,你会不会?咱们给她编一个,晚上就给她戴上吧。”
徐氏揉了揉张司九的脑袋,心里酸楚又欣慰,却也暗中下了一个决心:是啊,凭啥女孩就不能有了?一个银锁片,又不是买不起!
随后,徐氏带着张司九,亲手给银锁片编了个红绳,晚上接了小南瓜回来后,又给小南瓜郑重的戴上。
小南瓜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最初还抓两下,但很快就忽略了,只咧着嘴,发出声音,逗人跟她说话和玩。
徐氏搂着小南瓜,亲了亲,直感叹:“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小南瓜怎么就这么白?”
又白又嫩,看着都让人稀罕。
张司九莫名膝盖中了一箭:是啊,都是一个爹娘生的,自己和小南瓜,除了眼睛长得像,其他的一点都不像!小南瓜头发也又黑又密!
然而,羡慕是没有用的,张司九怀揣着“我没有,但是我妹妹有”的骄傲感,愉快地加入了撸娃大队。
晚上,徐氏和张小山商量:“咱们也给九娘买个长命锁片吧。”
张小山从来不关注这个,只觉得奇怪:“买就买呗?这有啥好商量的?不过,这个不是刚出生的娃儿才买吗?”
“可小松小柏都有,现在九娘给小南瓜也买了,家里孩子,除了九娘之外都有了。我就想着,凭啥咱九娘不能有?”徐氏说起来这个就心疼:“我一想到九娘看见别人家孩子都有锁片,就想着给小南瓜也买一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这心里就跟火烤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