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夫,就一个准则: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是在自家医院门口!
张司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就不能够离远一点再打呢。我没看见,我也就不用救人了……
不过,张司九看得很清楚,刚才莹儿娘磕的都是莹儿奶奶的后脑勺。
后脑勺这个地方吧,是很脆弱的。
摔一跤都可能有脑震荡,更别说这样大力的磕碰了。
邓文表示不解:“咱们为什么非要救人呢?又没给诊金的——”
张司九叹了一口气:“按理说是没给诊金就可以不出手。可你想想,咱们是不是就没别的事儿了?别忘了,莹儿尸体还没带走,莹儿娘还有个儿子。”
“这个老婆子死了不要紧,可莹儿娘咋办?”
“孩子又咋办?”
“等莹儿爹回来了,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又咋办?”
“人没死,那即便上了公堂,也是家庭矛盾,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人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咱们医院又得被人议论——现在咱们还是要个好名声的。”
所以这事儿不能不管。
虽然管了也有点心里膈应吧。
杨元鼎面色不善:“她来咱们医院闹,咱们还得管治她?不不不,我出钱,送太医署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
听云表示:“要不是怕她去别人那儿闹,我都想送小医馆了。送什么太医署,多贵!”
张司九:……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于是,她缓缓地看向了太医署那边的人。
太医署众人:……我们不想,真的。
但可惜的是,这个事情,不是想不想,就能行的。
邓文和听云,一个抬手,一个抬脚,麻利的将人送到了隔壁太医署。
太医署的人脸色一个个臭得像孵了三个月没孵出来的鸡蛋。
张司九她们则是将莹儿娘和莹儿弟弟带回了自己这边。
然后,听云又开始当妇女主任,开始劝起了对方。
莹儿娘这会儿也怪惶恐不安的,毕竟最冲动愤怒那一阵过去后,理智回来,一想到自己可能杀了人,还是自己婆母,等自家男人回来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她多少还是有点儿忐忑。
莹儿弟弟这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哭,静悄悄的依在莹儿娘身上,一个字儿也不敢说。
那样子,显然也是真的吓坏了。
太医署那头很快出了诊断结果:脑子里有淤血,所以……情况不太好。
莹儿娘坐在那儿,呆呆地。
张司九怕她想不开,吩咐人一定要随时盯着她,不能马虎。
她自己先回去换一身衣裳。
而且今天大年初一,怎么也要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杨元鼎送张司九。
张司九问他:“你不回去?”
“我先去拜年,然后再回去。昨天我娘就把东西装我车上了。”杨元鼎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马车:“我多有先见之明~”
那一脸的“快夸我”,简直让张司九好笑。
不过,夸是必须夸的:“真的好有先见之明,不愧是杨三郎!这会儿我们就不用分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