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笑容腼腆:“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也是个大夫。”
医者父母心嘛。
就当她这个当娘的,包容一下这群不孝子。
不知道为什么,程琳总觉得张司九的笑容,看上去别有深意。
但他实在是琢磨不出张司九那点心思,他看向了谷儿大伯,沉声警告:“这件事情就此事了,若再来闹事,绝不轻饶!”
谷儿大伯灰溜溜的跑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张司九看着他那样,热情提醒:“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别忘了来这里啊!”
谷儿大伯没回头,但是脚下好像滑了一下。
然后跑得更快了。
张司九叹了一口气,转头跟程琳感叹:“看来他还是不信任我啊。”
程琳却忍不住夸赞:“当初我见张小娘子,就觉得张小娘子不是一般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被这么夸奖,张司九怪不好意思的:“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有太优秀吧。”
“试问谁能半年不到,就在东京城里家喻户晓?这些日子,我却没少听说张小娘子的大名。”程琳笑容和善,又看向陈深严:“陈太医署令真是好眼光。可惜我却没这样的福气。”
张司九笑容更腼腆了:“其实,我还会一点验尸的,有需要找我啊。”
程琳:……
张司九又看一眼陈深严,诚心诚意建议:“太医署这边一看就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我觉得,还是要多注意注意。”
陈深严忍耐再三,还是忍不住:“我们太医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烦恼。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张司九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话还是不能说太满的。这一次不就有了?那以后谁说得准呢?没准人家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呢?可架不住有胆大不要命的啊。”
陈深严:……
程琳在旁边看戏,看得认认真真,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
陈深严破防了:“进去说话吧?”
这站在大门口,周围这么多人看戏,多少有点不习惯!
张司九点点头:“对对对,说了这么多话,咱们进去喝口水吧。而且您和程府尹是旧相识,肯定好多话想说。我也回去琢磨琢磨,怎么他们这么大胆?不要命了?跑到太医署门口来闹!”
突然被点的陈深严:……这是什么品种的小娘子,怎么就这么聪明这么牙尖嘴利?
他赶紧拉着程琳进去太医署了。
说实话,离开张司九视线范围那一瞬间,陈深严多少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一幕被程琳看见,程琳就捋着胡子笑起来:“陈七郎啊陈七郎,你怎么怕起了一个小女娘?”
陈深严在家行七,所以稍微亲近些的人,都管他叫七郎。
对于程琳这话,陈深严近乎苦笑:“你也看见了,她点我呢。今日太医署门口出现这样的事情,人家怀疑这是我太医署的意思呢。”
程琳进了陈深严的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让陈深严取好茶来,然后才笑:“换成是我,我也这样想。这毕竟是太医署,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这次偏偏就出现了。而且你们太医署竟然没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