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鬟心疼地看了看小主人,轻轻走出房间,“公主我就在外面有事唤我啊。”
风白玉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泪眼朦胧地望着神君的画像,嘴里喃喃说道:“神君大人,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嫁给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虽然他和你一样也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憧憬不起来。”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刚刚及笈的少女为情所困的样子看起来这般楚楚可怜,忽然她好似惊觉了什么,哀怨的表情变为难过的神色,双手合十祷告着:“神君大人,我真是罪孽深重,因为自己不愿去和亲,就蛊惑阿冶夫人去那万丈黄泉……”
眼前神君的画像好似施了魔法,逐渐变为了阿冶的样子,那女子眼神空洞,嘴巴张得老大,一串鲜血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画中女子死死盯着风白玉,好似在诅咒她害得自己今后日月无光。
风白玉双手合十不停地颤抖着,她短暂的人生里自诩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有这算是第一大错事。
南柯看着这一切,无奈的摇了摇头,冥府人的伎俩就是如此惹人发笑,但是深陷其中的人却无法察觉。
“喊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些?”
“非也,这只是一点小惩而已。”沧梦说道,“如果他们能够从这无边幻境中出来,那么还有些谈的必要,不然他们也就这点水准了。”
殳禾的刀刃将幻境中高崇的脸捣的稀烂,可每每捣烂后他又会自动缝合回原本的模样,这样的举动让手持弯刀的男人陷入了更大的疯狂,他如同不会停止的野兽,陷入了无尽的歇斯底里之中。
当第四十九次捣烂又恢复后,殳禾的手也因剧烈的抽动而布满鲜血,他扔掉弯刀,双手死死掐住了高崇的脖子。
“你怎么还不死,你就该死去,没有你的话,我会多幸福!”
被扼住脖子的男人,双眼如同金鱼,凸起的眼球上布满了赤红的血丝,他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涎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混合着之前四十九次被击碎的头颅残片,混合成一大片难以明状的血污。
忽然殳禾停止了咒骂,他盯着眼前样貌狰狞恐怖的高崇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一把甩开了眼前的头颅,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审视着四周。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军人,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不是真的!”殳禾怒斥道,“我想起来了,这明明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为何还把他翻出来说。”
无人应答。
“可恶的冥府狗贼,编造这幻境来吓我。”
依旧无人应答。
这时倒在血泊中的高崇尸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弹射而起,他僵硬地扭动脖子,嘴里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这都是真的……”
“狗屁,高崇根本不是你这样的!”殳禾破口大骂,“他再怎么讨厌,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是不会允许被这样毫无尊严的侮辱。”
“……你杀了老元帅,还想杀我……现在还想逃脱罪责,编造出幻觉的谎言吗?”
殳禾不再理睬他,闭上了双眼,封闭住五感,将自己关在一个绝对密闭的空间之中,一把古剑泛着绿光出现在他的灵识之中,殳禾握住剑柄,轻声说道:“借兄弟你一用。”
说罢将那那柄剑直直插入腹中,而残留在幻境中的那具躯体也拔出兵器狠狠插入自己的腹中,伴随着那具躯壳的倒下,一脸狼狈的殳禾跌倒在春祭的高台之上。
殳禾爬起身来,他第一个寻找的就是那个装有古剑的剑夹,好在剑夹也随他一起摔在高台上,他连忙打开剑夹,那柄古剑依旧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天光下泛着一丝铜绿。
已经恢复神智的蓝衣天人,看了眼周围,沧梦、南柯、步荒都在,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何事,他向着沧梦行了个礼:“陛下,那方幻境是何用意?”
沧梦示意他入座:“稍后你就知晓了。”
殳禾并不想吃餐桌上的事物,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不得不更加谨小慎微,免得再次落入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