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鲜血的花(1 / 2)

银蛇缠住了图南的手腕,顺着手臂缓慢上移,爬过的地方渗出颗颗鲜红的血珠,在阳光下似玛瑙珠串般滚圆透亮。

刺骨的疼痛从臂膀传遍图南全身,公牛般的身躯猛地战栗起来,他转身一把扯住缠绕在手臂上的银蛇,那蛇以闪电般的速度咬住他粗壮的手臂,更加刺骨的疼痛袭来,身体本能的反应让这幅躯体猛地挣开手。

同时一个人影闪电般掠过将心泽扶起,图南来不及反应,那条银蛇已经将他的双臂紧紧束缚,更多的血从手臂上渗出,图南面无表情的脸因疼痛逐渐扭曲,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喊声。

“你……”流云扶着心泽,看着大滴大滴的血从他胸口处流出,黏稠的血液混合着肉块沾黏在锦绣华服上,晕成一大片黑。

心泽嘴角微微抽搐,苦笑道:“我没事。”黑色的剑气在手上汇聚,伴随着钻石般的碎屑凝聚成黑色剑锋,玄鸣剑不住颤抖,似乎在向主人传达某种讯息。

作为主人的心泽显然接收到了,他望了眼长剑,面露痛苦之色的摇了摇头,那柄剑震颤的更加剧烈,无声的发出抗议。

“玄鸣……他是我的恩人……”

长剑呜咽着发出声刺耳的悲鸣。

眼神空洞如傀儡的罗格族士兵们齐刷刷举剑冲来,死亡气息浪潮般席卷着。校场中心相互搀扶的二人。

锋利的剑芒映射着犹豫不决的他们,剑锋劈来带来猎猎风声,可心泽的耳边却再次传来那悠远的声音。

“剑只有沾上鲜血才会变得锋利。”

“他们只是被冥府控制住了,若将他们唤醒……”心泽在心里回应道。

“放弃无畏的幻想,你的软弱只会让他们逐渐陷入无尽的泥沼。”

伴随着那温暖的声音,罗格战士的灵魂正已可见的速度融化,就像那初春的雪,一点一滴化作晶莹的闪光,但他们的灵魂无法如雪回归天空那样自由,迎接他们的是永远无法亮起的无边黑暗。

玄鸣剑再次微弱颤抖着,敦促着他意志不坚定的主人下最后的决心。

一个人影劈天而下,脸上一道骇人的伤口横贯面部,如同张开的大嘴,他的剑毫不迟疑对着流云的头劈了下去。

“王小哥!”流云掏出腰间匕首硬是接下了这一击,“我是流云!”

王小哥并未理会他上司的呼唤,剑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可上将军流云的能力也不是糊弄小孩子的,他手腕稍稍用力就将王小哥击出数丈远。

同时更多的罗格战士劈刀而下,匕首再次出鞘,一道美丽的光横贯而过,带着点点星光和簌簌风声,伴随着这道闪光,袭击而来的罗格战士们被齐刷刷削去了一只手,鲜红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红色绸带。究竟是哪个瞬间让流云有了拔出利剑的决心,事后他自己也回想不起来,这一切就像是本能一样自然,他的剑芒就这样对向了曾经的同袍。

心泽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毫不留情砍向下属的流云,人就是这样无情的种族,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候,什么同袍之情,什么血缘亲情都成为了次要,手中的刀比任何言语都要诚实,就这样同时砍下了十数名罗格战士的手,鲜血混合着残肢撞击着心泽的双眼,手中的玄鸣似嗅到了鲜血的味道震颤的更为剧烈,它带着极大的力量将心泽的手连带着举起,透过鲜血的绸带指向他的恩人。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他们的首领就附在图南的身上。”耳边传来流云的低语,“你若不愿动手,就帮我拖住其他人。”

话音刚落那条缠绕着图南的银蛇极具收紧,男人的脸也随即痛苦的狰狞起来,流云闪电般飞身而出,他飞扑向他曾经最忠实的下属,像扑向猎物的豹子,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是他撕扯猎物的利爪。

匕首向着图南的颈脖砍去,就在此时被束缚的男人身体形成一种难以理解的扭曲,他腹部极具收缩,将气体全部集中在胸腔之中,胸部因涨满气体而高高鼓起,而头却呈现出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躲开了流云的攻击。与此同时,他的双臂虽然被束缚住但却如同一个铁锤猛击向上将的腹部。

这一击不同于往日较量,流云真正感受到图南这副庞大的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迅捷如风、力似惊雷。

可水流的柔软在山石面前可以轻易改变自身的形状,面对图南这山崩地裂的攻击,流云侧身轻盈闪过,随着右手上银光闪现,图南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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