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天靠地,还不如靠自己的乌鸦靠谱,白胡又问道:
“你看到那几个镖师了没?”
“见到了,就在不远处客栈歇脚。”
于是白胡三人就由乌鸦带领着,前去寻那些镖师。
到了客栈,果真见镖师一行正在客栈里生闷气,他们也看到了白胡,等看清白胡身旁的药离后,险些又动起手来。
薛庆和更是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白胡说道:
“白胡,我敬你救我们一命,这才愿意帮这个忙的,虽说你们扯上了官司,但江湖义气在,我们也不会抛下那丫头不管,可是,如今你和杀我大哥的仇人混在一起,这事儿,我们再帮不了了!”
见他态度如此桀骜,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白胡瞬间也生了气:
“几位,场面话便不用说了,你们自己的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有一件事儿,今儿必须说清楚了!我听狱卒说,是你们报官将陈澄抓起来的?”
药离的仆人是杀了镖师张怀,但这件事确实与白胡无关,白胡虽救了这五位镖师一命,但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交情,白胡也犯不着由他们来教自己,该和哪些人相处不该和哪些人相处,当初白胡将陈澄托付给他们,如今人丢了,这些家伙一见面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字里行间,尽是责备之意,这让他一时也没了好脾气。
几个镖师左右对视一眼,面对白胡诘问,他们一时慌了神,眼前这三人一仆,没一个是他们惹的起的,薛庆和更是被惊出一身冷汗,先前的气势一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周季贞唯唯诺诺的说道:
“额,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陈澄淋了雨生病了,我们本要送她去看大夫,谁知,在城门口遇上了一个男子,那人非说他是陈澄的丈夫,陈澄不肯认,那男子便百般纠缠,我们赶他不走,只好报官抓人,谁知……”
他们虽这般说,但白胡却起了疑,赶不走人便报官,这似乎不像是江湖客的做事风格啊!况且,这镖师有五个,那男子却一个,他们就是这般护着陈澄的?
“是赶不走他,还是想着借坡下驴,将人甩了了事?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让陈澄带着的那只乌鸦,它还会说话呢!”
白胡示意一下,那乌鸦立即说道:
“你们怎么不提那妖物的事儿?真以为我的主子好骗不成?”
五位镖客对了对眼神,知道瞒不住,这才颓丧的说道:
“仙师,我等确实是怕了啊!”
薛庆和甚至瘫软般跪倒在地,告饶道:
“仙师,先是遇上峡风谷的诡异怪事,路上又有个邪物跟着,我们几个都是凡人,哪能不怕啊?我们本想着到了镇上,将陈澄安排妥当就离开的,谁知遇上了她的丈夫,劝她和家人回去,她又不肯,刚巧遇上了当值的官差,我们这才报了案,我们本意就是想请她离开,谁知,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啊!”
原来,这些家伙看出那妖物是冲着陈澄来的,一面怕那妖物夺人性命,一面又怕办事不力被白胡记恨,这才装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谁知这猪尿炮心思一扎就破,被揭穿后,只得跪地求饶。
白胡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琐事,问道:
“你刚刚说她已经成亲了?可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虽说古代结婚都比较早,可那丫头既然能被选做祭品,那肯定是个童子身,怎么可能会有丈夫?况且这一路走来,也从未听她提及过,白胡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别的我不知道,但陈澄显然认识那个男的,见到他时,她显然是怕极了,我想她已经成亲这事儿八成是没跑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连反驳一句都不肯。”
“她没反驳?”
白胡越发纳闷了。
“是啊,一句话都没否认,但古怪的是,她宁死也不肯跟那男子走,我们与他说不清道理,后来又遇上了官府的人,本想着请他们出面调解,谁知陈澄见了官差的面,便大喊着自己是从暴尸林上逃下来的,要让官差带走她。”
“她自己承认的?”
白胡越发不敢相信了。
“千真万确啊!她承认自己是私逃的祭品后,那男子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后面的事儿我不说你也知道了,我们几个本想凑钱将她保出来,但那些官差收了钱却不肯办事,只让我们快走,这才……”
薛庆和吞吞吐吐的,没继续往下说。
“你们知道那男子是谁吗?”
几番拼凑,终于还原出个真相来,白胡深知这最关键的一环,肯定就是那自称是陈澄丈夫的男子,但可惜,五位镖师也是外乡人,并不认识那男子。
“哦!我记得他说过,他叫周礼!”
周伯元突然大叫道:
“你们可能没听到,那男子曾凑在陈澄面前,说着:‘我给足了银钱,你只要还活着,就是我周礼的女人!’对,他就是这样说的!”
周礼?
白胡揉了揉眉心,良久叹息一声,说道:
“好吧,这件事自此再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算已经还完了之前的恩情。”
事情到了此等地步,要找到那周礼,也只有去问问通晓上林镇所有人口姓名的那个人了。
不,他不是人,而是神!
上林镇官衔最高的神,城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