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里古镇。
这里没有过度的商业渲染,有的是小镇村民制瓷和采茶的日常生活。
再配上古建筑文化的传承和原始自然的山林气息,让这里的氛围非常的宁静。
青瓦白墙内,秦飞取出家里存好的几种釉,然后坐在瓷坯前,开始忙碌。
秦飞先取出蓝色的釉,用画笔在双耳尊上勾勒。
这种蓝色的釉就是青花瓷的釉,也可以理解为他现在做的就是青花瓷。
这里是锦德镇,这种蓝色的釉最多,家里也准备了不少。
白底蓝图本就是最好的搭配,也是人们最喜欢的瓷器的种类之一。
但秦飞用青花勾勒的,只是瓷器最边缘的轮廓。
就像是创建了一张画板一样。
白色的瓷器、蓝色的线条,组成了一个简约的艺术品。
但他没有再画其它。
他绘制好青花之后,稍稍晾干,又用透明的釉把瓷器的里里外外涂得均匀。
釉不能薄、不能厚。
如果是简单制作,直接把瓷坯浸在釉浆里就行,但秦飞还是喜欢吹釉的方法。
这样能更好的掌握薄厚。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默默制作着瓷器。
就像是他曾经在北宋的瓷器工坊一样。
三件瓷器全部刷釉结束后,秦飞燃起了窑炉。
时隔9年,他再一次开窑!
记忆中的炉火还在他的脑海燃烧着。
那个时候,为了更好的通风散热,许多民间窑炉都建在河边,连成一片。
等到了开窑的日子,最厉害的瓷器大师会高喊一声:“开窑!”
之后,江边窑炉里的炉火便熊熊燃烧而起。
到了晚上,江水中倒映着岸边的炉火,整条江像是烧着了一样。
那是华夏烧制瓷器最鼎盛的时代。
那个时候,秦飞就在人群中,望着热火朝天的烧窑场景,听着手艺人们兴奋地呼喊声,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兴奋起来。
千年窑火,绵延不息。
到了今天,有更加发达的气窑和电窑,烧火的柴窑已经很少,但还是有一些老一辈的手艺人,更喜欢用柴窑烧制。
虽说柴窑烧制的成功率要更低,但是由于不确定性,往往会为瓷器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瓷坯入炉,柴火燃烧。
窑炉内的温度渐渐升起。
一如九百年前。
下午时分,爷爷和秦果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已经开窑了吗?”
爷爷看到院子里冒起来的袅袅炊烟,一进门就问道。
“嗯,开了,釉我都上好了,做的是青花,用透明釉覆盖。”
秦飞回应道。
“这二十件也不知道能成几件,不过只要成五件以上,就能赚回来些了。”秦爱军说了一句。
闻言,秦飞点点头。
确实如爷爷所说,烧制瓷器的成功率很低。
越是极品的瓷器,烧制的成功率越低。
高温下的釉会发生釉变,这是不可控的。
而且,厚的地方釉烧的不均匀,薄的地方釉没覆盖到,都会影响最终的成品。
但秦飞很有自信。
因为他本就是大师级的手艺。
“爷爷,放心吧,应该能多成几件。”秦飞回应道。
“我准备做的是斗彩,先高温烧一天。等明天画上彩图,还得再低温烧一天呢。”
闻言,爷爷微微有些错愕。
“两次烧制?能成吗?用我帮你画一点图案吗?”
爷爷关心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秦飞急忙摆手。
“那行吧,你自己折腾,柴火就直接用。”爷爷也不管了。
秦飞点点头,“好。还有,我今晚不睡了,晚上院子里有声响也不用起来。”
没多久,秦果也回来了,她听秦飞说今晚不睡了,顿时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