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六郎一改耍赖做派,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眼疾手快地扣住了百里臣的手腕。
“这是什么?”
他冷冷地问百里臣。
百里臣来卫家好几年了,卫六郎一直没发现这个刺青。
一是百里臣轻易不将手腕露出来,二也是这种鸽子血刺青只有在运功或饮酒后才会显现。
方才若不是百里臣施展轻功捞他,他怕是永远也察觉不到这个秘密。
“没什么。”
百里臣抽回手,将袖子放了下来。
“我不信!”
卫六郎再次伸手去抓。
百里臣身形一闪。
卫六郎抬起了自己的金胳膊,就要朝百里臣招呼过去。
卫老太君狠狠捅了捅手中的拐杖,呵斥道:“卫宴你做什么?”
卫六郎的动作一顿,警惕地瞪了百里臣一眼,对卫老太君道:“祖母!他的手腕上有杀手盟的刺青!他是杀手盟的人!”
有关千山岛的事,几个孙儿与卫老太君提过了。
卫老太君望向百里臣。
百里臣道:“我不是。”
卫六郎冷声道:“那你一定也和杀手盟有关系!”
百里臣道:“我没有。”
说罢,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给我站住!”
“卫宴!”
卫六郎想追上去问个明白的,被自家祖母拦住了。
他蹙眉道:“祖母,你干嘛拦着他?万一他是杀手盟的细作,咱们家——”
“他不是。”卫老太君斩钉截铁地说。
卫六郎不解地看向卫老太君。
卫老太君叹了口气:“你二哥早试探过百里臣了,也看过他的刺青了。”
“嗯?”
卫六郎一怔。
何时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卫老太君道:“你们从南疆回来,你二哥就把府上所有人调查了一遍,百里臣这样的高手更是不会遗漏。他的刺青不在小臂上,徽记也不一样。”
这么一说,卫六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有些讪讪。
随即他又把责任推到了二哥的身上,幽怨地嘀咕道:“为什么二哥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卫老太君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从没刻意隐瞒过什么,只是不大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当年你祖父出海,在一块漂泊的浮木上救下他,自此他便跟着你祖父来了大周。他对卫家没有恶意,这些年要不是他,卫家都不知遭了多少暗算了。”
卫家树大招风,没少被人暗地里使绊子。
卫六郎问道:“他多大?”
卫老太君道:“和你大哥差不多年纪。”
卫六郎问道:“我一直以为他和三哥差不多大。”
卫老太君想了想,公平公正地说道:“倒的确是比你大哥瞧着年轻。”
刚回到卫家,就被亲祖母“嫌老”的鬼怖:“……”
卫老太君看到长孙,突然记起正事:“让你闹的,险些忘了正事!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家法伺候!”
……
四兄弟度过了不堪回首的一晚。
翌日。
四个难兄难弟毫无灵魂地坐在凉亭的台阶上。
晨曦的微光落在几人的黑眼圈上,炎炎夏日,生生给看出了几分严冬的凄凉。
“大哥,凌云答应了吗?”
卫六郎凄凄惨惨地问。
昨晚被祖母修理得太惨,他都顾不上问大哥与凌云交谈的结果。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