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是在次日回到程家的。
程清雪仍在圣山秘密养伤,没带回来。
程莲思念小女儿,可一听小女儿余毒未清,还得每日泡药泉疗养,也只能忍下满腹思念了。
圣女是来拿药酒的。
程莲却与她说起了程桑的事。
“程桑是装的,她压根儿没痊愈,我亲耳听见的,她叫那丫头薇薇,那丫头也承认了!哼,她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愚弄程家!我倒要看看族老们这回怎么说!”
程家固然要夺回来,可眼下它并不是迫在眉睫的。
何况程桑装不装,就目前来说意义不大了。
从前是有谢云鹤站在她们这边,眼下那丫头已证实是谢云鹤的亲外孙女,谢云鹤是不会轻易让她被赶出去的。
真要撼动那丫头的少家主之位,可以是可以,却需圣女破费一番功夫。
圣女暂时没心思对付她。
她要抓卫胥。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程莲见女儿毫无反应,忍不住有些憋闷,“你不在家里,你爹也与我生了嫌隙,我一人孤零零的,那丫头还威胁我,若我敢把此事宣扬出去,她就把我陷害程桑的事抖出来。可笑,程桑是自己走去废弃矿井的,她有胳膊有腿儿,自己好奇,怪我把她引去了?还说什么矿井里住着个男人,一个疯子的话,她也信!”
“什么男人?”圣女问。
程莲不以为意:“那矿井废弃多少年了,夜里闹鬼呢,怎么可能住人?”
在程莲看来,疯子的脑子不正常,讲的话也不足为信。
兴许是程桑撞了鬼,却误以为是撞了人。
思及此,程莲一阵毛骨悚然。
圣女却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她去拿药酒时碰到了谢云鹤。
她问了废矿井的事:“爹可知那处矿井为何废弃?”
谢云鹤道:“矿洞没有开凿好,不牢固,出了太多事故,死了不少矿奴,又挖不出什么东西,就将那里封掉了,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圣女道:“随便问问,我怎么听说那里闹鬼?”
谢云鹤叹道:“死了太多矿奴,确实有不少冤魂。”
看来爹也不知情。
如果是程桑疯了瞎说的,倒也罢了。
万一不是瞎说,那里又会住着一个什么人?藏着怎样的秘密?
圣女不该为别的事情分心的,然而也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一种此事不简单的直觉。
她决定去看看。
既是做调查,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
被卫胥踹倒的矿山大门早已修好,防守也比往常严密了些。
但对于圣女这种级别的高手而言,这些防守几乎形同虚设。
她轻松潜入了矿山。
她来矿山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四处转悠。
是程莲给她画了一份地图。
她顺着地图的指示来到了废矿井的入口。
只不过,程莲也没进去过,里头该如何走程莲自己也不清楚。
圣女从入口进去,走了好几处岔道,每一条都走到了底。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发现了异样。
她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也看见了地上散落的箭矢与暗器,大半已生锈,看得出这里是曾经有过机关的。
很快,她摸到了一堵空心的墙。
这里果然另有乾坤。
只可惜她怎么也找不到进去的入口。
忽然,三丈外传来脚步声与谈话声。
她忙拐入了另一条通道。
来人是两名矿场的侍卫,其中一人拎着食盒。
她悄悄尾随二人,见他们来到了方才的通道尽头,没拎食盒的侍卫从腰间解下一枚奇怪的钥匙,按进了墙壁上的一处凹槽。
轰隆一声,被掩盖在土墙中的石门打开了。
二人进入密室。
不多时,二人带着空食盒出来了。
圣女跟踪二人,用银针射落了钥匙。
钥匙掉在松软的土层里,没有声音。
圣女一直等二人彻底出了矿井,确定他们听不到石门的轰隆声了,才起身去了密室。
饭菜摆在石桌上,未动一口。
男子早已歇下,躺在冷硬的床铺上,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
圣女从踏进来的一霎,便感觉事情可能不小。
但她也没猜到事情究竟能有多大。
她循着呼吸声来到房中,当看清男人的那张脸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
这一日午后,苏小小带着三小只在小花园里玩。
南疆的蝴蝶又大又漂亮。
三小只满院子跑着捉蝴蝶。
苏小小躺在树荫下的藤椅上,脸上盖了一本书,优哉游哉的,好不惬意。
突然全叔走了过来,对她道:“小小姐,尹圣女来了。”
“哦?”苏小小拿掉盖在脸上的书册,“尹小蝶吗?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