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简单的打打下手,干干活儿,是独自一人挑大梁。
她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女人家最是无用,相夫教子,埋头干活,三十年儿媳熬成婆。
她们似乎永远不能和男人一样做事。
除了大丫,大丫是与众不同的。
苏小小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你别没开始就把自己吓到了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真砸了我也不会怪你。你就大胆地放手去做!”
小吴氏深呼吸,紧张地点点头:“好。”
“这才对嘛!”苏小小笑道,“那么,卤肉生意也拜托你了,你量力而为,别太累着自己。”
交代完生意,苏小小又回了自己的小东屋,开始收拾自己去府城的行李。
才去几日,用不着收拾太多。
她拉开柜门,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将衣裳与包袱一起拿出来。
卫廷进了屋,淡淡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去个府城这么开心?”
苏小小叠着衣裳,摇头晃脑:“对呀,我就开心!”
“哼。”卫廷冷冷地哼了一声。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火气这么大,舍不得我呀?”
卫廷没接话,而是面无表情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摞字帖道:“字写得真丑!”
苏小小一秒甩锅:“二狗写的!”
“姐!我裤子找不着了!”
苏二狗也在收拾。
“来了!”苏小小放下叠了一半的衣裳去了西屋,她一下子就找到了,“不是在这儿吗?”
“哦。”苏二狗挠头。
等苏小小回屋时,明显感觉自己的包袱被人动过。
她翻了翻,在最底下发现了一把匕首,沉甸甸的,刀鞘浑厚,并无任何骚里骚气的珠宝装饰,简单有质感。
轻轻抽出匕首,冷光一闪而过,仿佛能让人感觉到它的锋利与杀气。
苏小小看向坐在一旁检查字帖的卫廷,歪头问道:“你放的?”
卫廷语气冷漠地说道:“不要就给我。”
苏小小赶忙将匕首塞进包袱:“要!谁说我不要!”
下次要是再上山遇上大虫,她能一刀将大虫毙命,不再需要像上回那样殊死搏斗,受伤了也毫无察觉。
这家伙是担心她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吗?
人的认知与思维往往是与个人的经历相关的,去府城走官道,可比进深山老林安全多了,一般人只会担心她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而卫廷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她自保的手段。
她可不可以认为,他是在极度不安全的环境中长大的?或者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凶险?
苏小小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卫廷眉头一皱:“你又做什么?”
苏小小道:“安慰一下你。”
莫名其妙的卫廷:“……”
“卫廷,等我从府城回来,就把令牌还给你。”
苏小小决定了,等忙完手头这桩生意,就无论如何也想办法再进一次药房,把令牌带出来!
卫廷愣了一下,而后淡淡说道:“随你。”
……
夜里,苏小小又去了一趟苏玉娘家,给苏玉娘把了脉。
还是有些虚弱的,她脾胃不如正常人,不能大量进补,又要给孩子喂奶,饮食上需得一再注意。
“银耳与甘梅奏效了吧?”苏小小抽回手问。
“嗯。”苏玉娘含糊应了声,不愿承认自己总算明白那句“不要相信自己的任何一个屁”是什么意思了。
苏小小叮嘱道:“我明天去府城,得个三日才回,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让人去镇上的春柳巷请符郎中过来,他的医术比荣恩堂的大夫靠谱多了。”
苏玉娘问道:“你一会儿也要这么去叮嘱小赵氏吗?”
“叮嘱她做什么?”苏小小一头雾水,小赵氏的身子又没亏空。
苏玉娘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