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阿固极其不耐烦的甩开他,走开。老管家还站在原地说:
“王爷,无论如何,老奴就算拼死也要护你周全的。”
魔阿固心里觉得可笑,再怎么忠诚,不也还只是一个下人吗?他又不会认你作爹?着急什么呢?这老头心可操得多。
一阵风,魔阿固看到了靖王。只见他正笔直的躺在床上,望着一个梨花木架子上的一盆海棠花出神。
魔阿固同样的方法施加于靖王身上,却与老管家完全不同。靖王的梦境很凌乱,也很奇怪,让魔阿固差点把握不住。
当靖王见着化身为管家的魔阿固时,显得极其不耐烦,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讲,他怒吼:
“叫你走怎么还不走?”
魔阿固借用老管家的话说:
“你,不要忘记夫人的遗愿哪~”
靖王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吼道:
“叫你走怎么还不走?”
魔阿固又重新变幻法术,让靖王内心自以为回到了过去的状态。他看到魔阿固的时候,一下子激动了,单膝跪地,拉住魔阿固的手,说:
“娘,是您吗?您来看我了吗?您当初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么多?我们与狐妖之间在过去到底有过怎样的恩怨?娘呀,为什么肃王知道的比我还多?当初那个夏麽麽为什么死了也要跑来告诉我和大王宫里的秘密?这个秘密,我保守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肃王今日一来就告诉了我这件事?他怎么知道?”
魔阿固再次施展法术,靖王又说:
“娘。您知道吗?肃王今日来告诉了我一件重大的秘密。您是知道的吗?狐妖迟早会来索要当年王室的亏欠,是这样的吗?王族的血里流着狐妖的诅咒。所以我们王族的子孙,注定逃不掉狐妖的纠缠,世世代代,无休无止。肃王知道我8岁那年在宫里发生的事。那件事恰好发生在您差点被他母亲害死的几个月后。他们母子当时正被关在禁闭之中,又如何那么详细的知道了宫里的事呢?娘,儿有很多疑问,不知道该问谁?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娘呀,越是这种情况,儿子就越是思念一个人。可是他们都说她是狐妖。娘,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肃王说,用那狐妖的血,可以再一次更换王室血液里的诅咒。用狐妖的血,可以再一次获得无上的力量。可是,娘,一想到这个,儿子内心就很痛苦。十分痛苦,难以活下去的痛苦。共叔让我不要信肃王的话,让我抛开一切躲起来。可是如果我带着那狐妖,又如何躲得过去?如果我放弃那狐妖,我内心又十分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很烦恼。要怎么应付肃王?要怎么回到过去?这种每天都必须独自面对的煎熬,让我十分难受。我必须每天去看看她,呆在有她的屋子里,那种煎熬才会稍显缓解。娘,我该怎么办呀?”
靖王流泪了。魔阿固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威严的大男人哭泣,竟心有戚戚的对靖王产生了好感。他太明白这种感受了。那种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所以他懂。如果有谁告诉他必须杀掉紫衣来成全其他,他一定会抵抗到底。哪怕是粉身碎骨。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紫衣在一起的。
靖王声音嘶哑,无比哀伤的问:
“娘,曾经您替我求得谮言说:将伤情于妖,夭寿于痴,洒泪于乱,血祭于天。恐怕即将要来临了吧。儿子知道斩断这个谮言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掉那只狐妖。避开肃王的野心。可是娘,我却总想知道过去,王族究竟欠了狐妖什么?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为何我会这么难过?为何我却总是思念那个人,希光。如今我每晚都会在梦中一点一点记忆起曾经的一点一滴。越是记忆起越多的事,越是令我犹豫和烦恼。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先弄清楚当初王族与狐妖的恩怨后再杀她呀?”
魔阿固有些震惊,难道靖王下定决心要杀希光了?果然人是不可信赖的。即便如此难受,他依然会选择牺牲掉希光而保全自己。
魔阿固回到希光的身旁复命,他如实说了王族于狐族之间过去可能存在着一些恩怨。却并没有说出靖王打算伤害希光的话语。希光如此长的时间里,都不曾忍心伤过这位靖王。如果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希光却因此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时候被抓进魔族内,当时魔王曾说过,狐阿姆曾有过一个女儿,被人间的大王害死了,这是笔血债什么的。可是,这件事为何竟从未在狐族内部听闻过?狐族与王族的恩怨难道是这个?
魔阿固却独自替希光的安危忧心。他决定让那小蛇和他那傻子哥哥日夜守护着希光。魔阿固决定先救出希光再说。可是要救出希光,目前明显不是好时机,一方面捉妖师和天师们正在四处活动,出去并不安全。另一方面这靖王府若是独自来去尚可,可要将希光从笼中救出,就难免会与那些术士纠缠,这会不会引来那些捉妖师。再加上那个心怀鬼胎的肃王,怎么合计胜算都不够。
魔阿固于是决定先去找找忽阿鲁。奇怪的是,这么久,忽阿鲁都毫无音讯。魔阿固到处都跑过,竟是毫无发现。
希光告诉魔阿固,她知道狐族与王族的恩怨。但那天肃王所说的并不单单指这个,靖王为什么没有说?希光又向魔阿固问起忽阿鲁。魔阿固趁机告诉她,要去找到忽阿鲁,然后再一起将她救出去的计划。他告诉希光好好听小蛇的话,它是可信的,会帮助她们传递信息,也会替希光提前发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