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和他犟:“你说不辛苦就不辛苦,喝酒。”跟着问话,“活儿干完了吧?”
“完了。”张怕坐下拿瓶啤酒往桌子上一磕,啪的磕开瓶盖,问道:“你和龙小乐的事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算了了。”胖子说:“不过台球比赛是不用去了,马平和龙小乐都是省队的,没法打。”
“他们也报名了?”张怕问。
胖子说:“没问,不过肯定报了,搁着你是省队的,眼看有一万块钱,你报不报?”
张怕摇摇头,举啤酒瓶子开喝。
这一晚上这样过去,隔天起来,先干活,下午去医院,跟王百合一起把孙易接出院。
回来的路上,孙易说谢谢,又说麻烦了。
张怕说应该的。
王百合没接话,一路看手机,估计在跟谁聊天。
孙易问话:“上次有个送你回家的小伙子是谁?”
王百合不耐烦:“问几遍了?谁都不是。”
孙易就叹气。
等出租车开到地方,张怕抢着付车钱,又提行李进屋,一通张罗,换回王百合一句话:“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张怕笑了下,上楼继续打字干活,然后上传,今天的任务完成。
提前吃晚饭,带着一箱子书去师大,在师大门口摆滩。
学校门口本来就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卖小玩意的学生,不过学校不让,城管也不让,慢慢冷清下来。张怕来过四次,有三次被撵的到处跑。
今天是第五次,夜色朦胧中,坐马路牙子上发呆,身前是一箱子书。
很难卖出去,一直熬到十点才卖出去一本,以十八块钱成交。
正想走,道边开过来许多辆车,停住了却是不动。
想了想,张怕也呆着没动,打算看热闹。
可也奇怪了,不知道打哪跑过来一条大狗,特别大,又大又肥,一身漆黑的毛在路灯映照下居然反光?
张老四有两条大狗,那狗看着凶。现在这只狗比张老四的黑狗能大上两圈,顶着大脑袋,大耳朵,憨憨的,也是傻呆呆的。
是条黑色圣伯那,头当中往下,到嘴巴,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肚子下面是白色,后背、腿、尾巴都是黑色。
大家伙巨大,得得小跑过来,看到张怕后回头看看,然后就在张怕身边卧下。
张怕迷糊一下,这是什么节奏?认识我?歪头看大狗。
大狗伸着舌头左右看,抽空跟张怕对上一眼。
张怕就往后看,再往前看,又往道对面看,没发现有谁像狗主人。只好继续坐下去,等狗主人到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学校十一点熄灯,从十点开始,学校门口的人流开始减少。等十点半一过,学校门口基本快空了,倒是有两辆出租车在趴活儿。
在这段时间里,道边上停着的许多辆车,不时有人下车,来来回回地走,有人拿粉笔划线。还有个戴棒球帽的青年在校门口发呆。
到现在这个时候,学校门口几乎就没有人了,戴帽子那人回头招呼一声,后面许多辆车的人开始下车,有搬机器的,有拿道具的,还有一些群众演员。
敢情是在拍戏,张怕想走,可大狗一直在身边卧着,狗主人不见踪影……
试着去摸大狗,大家伙居然不为所动。张怕壮大胆子去摸项圈,顺着往下捋,可惜除了个环扣,什么都没摸到。没有铭牌。
叹口气问道:“你是谁啊?你家主人呢?”
从大狗的毛发可以看出,绝对有主人,否则不会精心打理得这么好看。
大狗朝他伸舌头当做回答。
再看学校门口,经过这会儿布置,很多假装学生摸样的群众演员各就各位,一个穿白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抱着书在门口来回走,估计在找感觉。
戴帽子那家伙是导演,倒是挺年轻,在跟几个穿西服的男演员说戏。
张怕是想走不能走,只好百无聊赖的看热闹。可剧务过来请他离开,意思是不能影响拍戏。
张怕便是应下来,把书归拢进箱子,起身抱上自行车。有意思的是大狗居然也跟过来。
剧务小伙赞上一句:“狗真不错。”
张怕替狗主人说声谢谢,推车子要走。
导演看到这面情况,想了下走过来问话。
张怕说是卖书的。
导演眼睛一亮,让张怕往学校门口近一些,按照往常那样卖书,要求是低着头,不能看镜头。看眼大狗,问话:“不咬人吧?”
张怕说:“它没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