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们这般警惕,这年头的人朴实那是真朴实,但亡命之徒也是真狠。
尤其这种半路劫道的,出了事,基本只能认栽,找到犯罪分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开多远了”田宓被丈夫叫醒后,下意识的往外瞧。
前头她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
路段平整的地方还好些,遇到路段不好的,几分钟就能给人晃晕了。
田宓从前只晕船,没想到现在车也晕上了。
不止是她,三妹田芯也是,尤其她还坐在最后面一排。
一开始小姑娘还不信邪,坚定表示自己从来不晕车,勤奋的掏出书本学习,然后十分钟左右眼睛就变成了蚊香片,喃喃抱怨想吐。
到最后,姐妹俩直接躺平,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睡的昏天暗地。
娄路回弯腰先将妻子怀里的儿子抱了出来,才道“得有两百公里了,停下休息一会儿。”
跟着下车的田宓,深深吸着秋风裹挟过来的,草木混合了泥土特有的清新味儿,又狠狠的吐出几口浊气,才觉得心口处,那一直不上不下的作呕感松快了不少。
然而,在听清楚丈夫的话时,她的脸又皱巴了,算上北京城里边的一个多小时,合着时速只有四十公里呗
唔可能还不到。
出发时,车上备了两个开水壶。
里面也是装了热水,用绳索固定好的。
热水主要是为了孩子们带的,娄路回手脚利索的给双胞胎冲奶粉。
田宓则拎出吃食,白面馒头,还有一大罐子红烧鲍鱼与虾肉,里头放了辣椒与毛豆,煮的比较咸辣,不然这天气容易馊。
在这荒郊野外的,一人端着一茶缸的热水,吃着馒头就着菜,倒也算惬意。
几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安抚好了五脏庙。
吃饱喝足,大家伙儿又再附近溜达放松了十几分钟左右,才上车重新出发。
这次坐上驾驶座的是汪临坤。
车子启动后,田宓好奇问“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黑了吧能找到招待所过夜吗”
娄路回“能,还有一百公里左右就能到q市了。”
闻言,田宓放下心来“能赶上就好。”
这年头夜里黑灯瞎火的,道路还不平,开车太危险了。
最最关键的是,这一路上,她已经看到路边很多泥土堆出来的坟头了。
白天瞧着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要是夜里嘶简直不敢想。
庆幸的是,这一路上还挺太平的,别说劫道的了,车子也没碰上几辆。
然而,田宓刚感慨完,视线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在路边的几个人,瞬间就紧张起来“回回,前面有人。”
“别怕,那是带路的。”
“带路什么意思”
娄路回“简单来说,就是给不认识路的司机指路赚钱。”
居然还有这样的生意田宓回头透过车窗看向已经被汽车越过的那几人,心中感慨。
有生意头脑的人,果然哪个年代都有哇。
见妻子感兴趣,娄路回又笑着给她细细讲述了这些人大致的收费标准。
车子在夫妻俩的说笑间又行驶出去十几分钟。
就在田宓有些扛不住,打算再次抱着娃躺平时,就听到开车的汪临坤突然道“哥,前头那辆车有些不对劲。”
说话间,他已经转动方向盘往一旁的小坡上开去,准备避让。
娄路回也看到了,远处那辆卡车的速度太快了,泥土路上的烟尘都给带飞了起来。
以这样的速度,再在这样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是很容易因为剧烈的颠簸造成侧翻的。
他皱眉,叮嘱妻子抱紧孩子坐稳的同时,心里也警惕起来。
不想,他们这边主动避让,对方却猛一个刹车,险险停在了吉普车旁。
直接将他们的车子困在了小坡上。
见状,男人们的脸色瞬间紧绷起来。
连后座的田宓跟田芯也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
就在娄路回与汪临坤的手都摸上了车座下面的武器时,卡车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车窗内,探出一张脸。
是个中年男人,除了面色煞白,神情惶恐外,没什么特别的。
但他一张口,却叫娄路回几人的脸色齐齐变了变“解放军同志,救命啊后面有劫道的追我,他们他们还开卡车劫道”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