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岔事,吴参谋与潘雄边走边谈起眼下登州的战事。
潘雄介绍道:“萧营长前不久刚攻克了宁海州,现在忙着安抚移民、清点物资、转运伤员,等这些事处理好,接下来就要对登州府发起猛攻!”
“明军战力如何?”吴参谋问。
“比辽东卫所兵强不到哪里去,几场仗打下来,几乎每场都是一触即溃。据抓到的俘虏讲,各卫所粮饷拖欠已久,士兵们连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什么战力可言!”潘雄无语道。
“看来明军与李朝军队的情况差不多,这种变相的‘府兵’,经济基础崩坏,自下而上都会烂透,怪不得明军硬拼不过鞑靼人与女真人。”吴参谋感慨道。
潘雄忽然提到:“说到鞑靼人,据调查局刚传来的消息,明朝打算与俺答汗议和,好集中力量对付我们。”
吴参谋没感到多么惊讶:“纵然能议和,也只是暂时的休战书,只要鞑靼人劫掠成本低于交易成本,他们就不会想着老实互市贸易。你看看,这些年,野人女真在我们的威压下,都快成敦厚淳朴的老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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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府。
备倭都司府中,李指挥对着从宁海州逃回的两名千户骂道:“宋洲贼兵不过百人,你们两可是足足领着六百精兵,就算是六百头猪也不会一个照面就被抓完吧?”
一千户解释道:“大人,贼兵火器犀利,又有火炮助阵,我军还未与其白刃,就被贼兵火炮击溃,还请大人调拨几杆鸟铳、火炮于我,我这就率军夺回宁海州。”
登州营张把总紧忙出声劝道:“李大人息怒,宋洲贼兵来势凶猛,其战法与我们以往的对手截然不同,两位千户经历此败也是情有可原,为今做好登州的防御,才是紧要事。”
李指挥厌烦地打发走两个败将,颓然坐下,说道:“张把总之言,我怎会不知,只是援军迟迟不到,贼兵又步步紧逼,守住这登州府,我没有一丝信心。”
“按理说,都指挥使司应该已收到急报,先期援军应该抵达了才是!”张把总满腹疑惑道。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时,一传令兵打马来到备倭都司府门前,一边往里闯,一边喊道:“戚副总兵有令!戚副总兵有令!”
李指挥闻声,走出正堂,询问:“戚副总兵,是哪个戚副总兵?”
传令兵喘匀气,回禀道:“禀李指挥,是戚元敬戚副总兵!”
“是他!”听到这个名字,李指挥与张把总面面相觑。
得知被排挤走的登州卫指挥佥事戚元敬现在已简在帝心,两人立刻诚惶诚恐。对传令兵所言的收缩防线,退至招远,两人皆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