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暗门,龅牙男人来到一处围着高墙的院子,立马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弟聚拢过来。
“张二哥,三爷怎么说?”
“三爷让你们该干嘛干嘛,放心,天塌下来,有三爷顶着!”
打发走一众焦躁不安的弟兄,龅牙男人依依不舍地逛了圈院子,赌档依旧热闹,新到货的窑姐被折磨得痛哭求饶,神仙馆里烟雾飘飘,黑工的抽成如流水不止……
看完自己辛苦打下来的基业,龅牙男人叫来几名得力心腹,安排起接下来的事宜。
听闻要把所有赚钱的生意分股,交给自己打理,大部分人脸上流露着欣喜,只有少部分聪明人心里生出了担忧。
“念在诸位弟兄跟着我与三爷冒死打拼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明日起,所有的买卖,四成股收益皆由你们享有。诸位也知现在是多事之秋,在此,我不得不提醒各位,这段时间行事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官府抓到把柄。”
龅牙男人“把柄”两字刚刚说完,一放哨的弟兄慌慌张张跑进屋,禀报道:“张二哥,不好了,院外有官差徘徊。”
“官差一共有多少人?”
“只有四五个人,看上去是顺藤摸瓜找过来的。”
“官差的狗鼻子还真灵!”
“张二哥,这些官差不能让他们离开,咱们必须得杀人灭口,来个毁尸灭迹。”
龅牙男人握紧拳头,生出一股狠厉,道:“立刻带人将官差抓住,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达完命令,龅牙男人随即快步向刀疤汉子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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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建飞押着试图逃跑的李朝人在居住区漫无目的地走动,眼角一直偷偷注视着李朝人的神情变化。
在来到居住处深处时,李朝人的目光时不时会瞥向面前的高墙。
夏建飞向押着的李朝人询问:“满口龅牙的男人是不是藏在这里?”
“我不知道。”李朝人连忙摇头。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夏建飞见其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威胁道:“你不说,我们自己会敲门,反正拉着你一路随行,他们肯定会认为是你带的路!”
听夏建飞这么说,原本还算老实的李朝人突然趁一行人不备,转头逃跑。
夏建飞正想去追,就在这时,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路口出现了一帮手持刀棍的汉子。
“阿飞哥,现在该怎么办?”一警员紧张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次能不能求生,就看我们跑得够不够快,你们跟着我往一个方向跑,大家同心协力,或者能逃得一线生机!”说话间,夏建飞抽出腰间的短棍,大喝一声,往前方路口冲去。
狭窄的巷子里顿时响起金属的碰撞声,随即是一阵哀嚎,沉重的喘息声瞬间充斥于各条缝道。
曹高谊初步调查完袁记糖铺,整个下午都不见夏建飞一队人的身影,他右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曹高谊召集人手,准备去找夏建飞,在离开办公室时,他鬼使神差地将很少使用的转轮手枪一并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