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宋洲的从容不迫,海西女真乌拉部就没有这么处之泰然了。
黑龙江守备部队前锋悄悄抵达乌拉城以北4多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等待后续人员与物质抵达,这番举动很快就被乌拉部侦查到。
乌拉部首领古对朱延得知这个情报,大为惊恐,立刻派长子太栏率领部落八百勇士前去袭营。
太栏领部众乌拉拉出发,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黑龙江守备部队的游骑,蛮族部落打仗那讲什么章法,靠着悍不畏死,冲就完事。
乌拉部勇士瞧见落单的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兴奋地展开了追击,一直追到守备部队营地,看着严阵以待的敌方部伍,太栏才知自己上了当。
瞧了眼列队的敌兵,不过千把人的样子,太栏自觉有把握将其击败,他迅速收拢部众,整军备武,随即进行了一场正面交锋。
此战中,黑龙江守备部队以火枪阵配合近距离的虎蹲炮,给予了乌拉部勇士极大杀伤。太栏也被宋洲的新式战法打懵,早就听说外来者宋洲人的火器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吃了大亏的太栏仓皇收拢残兵,向南逃窜,守备营地随即派出枪骑兵追击。
这些与明军纪律不同,不贪恋财物与人头的宋洲兵十分难缠,太栏带着八百勇士出发,最后逃回乌拉城的,不过百余人,这令太栏痛心不已。
古对朱延听说太栏惨败而归,哪还能坐得住,将部落中的头目召来磋商。
“早就说不该去招惹北面,你们非要派族人去劫掠,现在引火上身了吧!”
“呵呵,你分财物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去抢北面,难道南下招惹明军?”
“我看真正的宋洲人没有多少,这次领兵来犯的,皆是被他们收服的野人女真,从前我们就与其经常交手,这帮人有何可惧?”
“现在已非往日,太栏也说了,他们所用的都是火器,只怕不好对付!”
“有何不好对付,只要我们的战马跑得够快,近身接战,到时,你看我的大刀够不够锋利。”
“大汗,宋洲人敢主动来犯,必然有所倚仗,此不得不提防呀!”
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古对朱延面色阴沉,见众人看向自己,他开口问道:“能不能派人与宋洲人讲和?”
“大汗,宋洲人乘大船而来,不知底细,这些年陆续降服野人女真各部,其志定然不小。汉人常言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与宋洲人就好比两头猛虎,怎可能讲和!”
“阿玛,现在不知宋洲人兵力几何,他们有犀利火器傍身,与其冒然接战,胜负难料。”
“兄长,你这是被宋洲人吓破胆了吗?”
“太安,你话里是什么意思?”
“够了!”古对朱延打断两子无异议的争论,向自己最信任的心腹问道:“骨多朵,你心里可有御敌的好办法?”
骨多朵答道:“汉人有句成语叫唇亡齿寒,宋洲人此番南下,看似朝我们而来,其实何尝不是想将势力延伸到这里。大汉若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最好遣人与哈达部汪济外兰联系,说明利害,请其带兵前来助战。”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古对朱延面上有些挂不住。
骨多朵埋着头,并不作答。
论起来,汪济外兰还是古对朱延的侄子,他的父亲克什纳是古对朱延父亲都尔机的养子。因才能卓著,当年,都尔机差点就把乌拉首领之位传给克什纳。汪济外兰继承了克什纳的才干,这让古对朱延心生警惕,现在要自己反过来求对方,古对朱延实在有些抹不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