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新媳妇就十分懂规矩的给公公婆婆请安,还主动承担了做早饭的重任。
对于能有这样一个能干懂事的儿媳,刘妻自然是格外满意的,除了对她巨大的食量感到微微惊讶外,无论厨艺、做家务、伺候人都是无可挑剔。
一家人吃过早饭,刘大虎先找村长咨询了一下分家立户的情况,随后赶板车,带着老大去了一趟大丰乡。
大丰乡(后世芒特巴克附近是太宁城至四春城铁路中的一点,交通便利,自发形成了一个牛羊马等牲畜的交易市场。
趁着乡正府还未开门办公,刘大虎领着老大刘志壮在乡里闲逛,他一边向商贩们询问商品详情,一边耐心向儿子传授农业生产经验。
什么鸟粪肥补磷,硝石肥补钾,大豆渣补氮,还有其他能改变土壤酸碱性的肥料,刘大虎这个大字不识之人竟也能如数家珍。能做到这般,并不是刘大虎记忆超群,而是他和其他稼穑能手一样,有着朴实的好学心,能快速将增产增收的好办法转化为自己的生产经验,将其作为传承,传给下一代。
正因有刘大虎这样的农人存在,华夏才能率先发展出灿烂的农业文明。
不仅如此,西欧粮食收获量和播种量之比,据罗马时代《克路美拉农书》记载为4-5倍,据13世纪英国《亨利农书》记载为3倍。而从《齐民要术》看,华夏6世纪粟的收获量为播种量的24-2倍,麦类则为44-2倍。据《补农书》记载,明末清初嘉湖地区水稻最高产量可达4-5石,合今每市亩91-1126市斤,比现今米立坚加利福尼亚州的水稻产量还高。这都是华夏农人的普世智慧。
和卖牛犊的牛贩东拉西扯了半天,刘大虎被说得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老大即将分家,需要钱度过前期开荒,他强压下那一颗躁动的心。
乡火车站的报时钟响,刘大虎不敢耽搁,与老大一道,快步去了乡正府大楼。
百姓骨子里对衙门的畏惧,使得父子俩走进大楼的那一刻,心里就哆哆嗦嗦的。好在来乡正府办事的不只有他父子两人,不少百姓同样带着家中子弟来此办理分家立户的手续。
中枢颁布分家立户正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也是防范宗族势力做大的无奈之举。
走到办事窗口,刘大虎小心翼翼地从布袋中拿出家庭户册,工作人员看了眼户册,问道:“是谁办理分家立户?”
“是家里的老大刘志壮!”刘大虎赶忙应道。
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下父子俩,刷刷写好一张纸条,递出窗口,说道:“去后面落户安置处登记!”
刘大虎揣好纸条,按照指引,去了大楼后院。
后院一间宽敞的房间内,整面墙绘制着长安郡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不同颜色与编号,父子俩看不懂这是何意,老老实实排在了人群最后。
落户安置地点的选择也是按抽签形式决定,被分到大丰乡周围的百姓皆是满脸喜色,而那些分到偏远地带的百姓,各个面带愁苦。
很快轮到刘志壮,工作人员喊了一声老大的名字。
迈步上前,刘志壮深呼了一口气,命运中的第二次抽签,摆在他的眼前。
从圆口木箱里摸索了一圈,刘志壮取出一个木球,球上的数字是“8”。
“刘志壮,8号,袋鼠岛,下一个!”工作人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