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胡寅谦虚道:“这都乃小弟分内之事,当初在夷州安平开办丝绸机房,若没有各位兄长鼎力相助,这机房也办不起来。”
听账房先生报出银两数,其他几房当家人肠子都要悔青,老五为促成安平丝绸机房的开办,砸进去了老本,现在眼下这门生意就要成为一棵摇钱树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一心腹仆人敲了敲门,疾步走入房间。
“大老爷,有金陵的加急信!”仆人将信呈上。
嫡房当家将信打开,阅后,不禁大惊失色,久久不能言语。
“大哥,怎么了,信里讲了什么?”二房、三房急切问道。
“你……你们自己看吧!”嫡房当家将信递给众人传阅。
“这……为何无缘无故朝廷要突然下旨加强海禁?”
“片帆不得入海,那咱们的生意今后该怎么办?”
老五胡寅看完信,如同丢了魂一般,浑身瘫软地坐在长椅上,口中不住喃喃:“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几房兄弟七嘴八舌,除了慌张,并没有想出解决办法。
嫡房当家沉思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对渐渐回过神的胡寅道:“老五,你现在立即乘船出海,把家眷一同带上。”
“大哥,若是要退股,为何要让老五把家眷带上?”二房不解道。
嫡房骂道:“糊涂!到现在你们难道还没想明白?一旦海禁推行,苏杭生产的绸缎可就运不出去了,海外商人买不到货,自然会跑去安平,届时,安平的丝绸机房只怕要忙不过来,大笔大笔的银子等着宋洲人去挣,现在跑去退股,宋洲人知道了,估计要睡着笑醒。”
胡寅转过弯,说道:“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去让宅里收拾细软。”
“慢着!”嫡房急忙叫住。
“大哥,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胡寅问道。
“到了安平,首先要稳住机工,拉好与宋洲人的关系。丝绸机房的事,我不担心,夷州毕竟是蛮荒之地,老五,你到了那里,多加注意安全,不管如何,杭州的宅子我会为你留着,等风头过去,我自会派船去接你回来。”嫡房起身,走到胡寅身前,嘱咐道。
“大哥,安平可不是蛮荒之地!放心吧,我在那有吃有喝,肉不会少一块!”胡寅笑道。
待老五离开,二房才轻声问道:“大哥,这海禁的风头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嫡房抬头道:“我也不知,或许是十年,或许是更久,让老五去安平,不过是两头下注,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