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意气风发,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情。
自入操京师,贿赂宠臣钱宁,江彬终于得以面见朱厚照,并且还与朱厚照在豹房比试了一场。朱厚照对江彬的武艺大加赞赏,若不是“河南贼”闹得太凶,说不定他就将江彬留在了身边。
一道被征调入京的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外四家”,至今寸功未立,大伙都憋着一股劲。江彬十分清楚,这首战首胜的功绩同样对自己至关重要,这是能否得到圣眷的关键一步。
“河北贼在湖广吃了大败,恐怕南面的战事就要平定,咱们不抓紧机会剿灭这伙河南贼,只怕往后就没什么功劳可捞了。”
“葛兄弟切不可急功冒进,这河南贼号称拥兵二十万,不是咱数百骑能应付的。”
“李兄,你太过谨慎了,彭御史领中军三万,亲自为咱们坐镇,河南贼一群乌合之众有何可惧?”
几个将校窃窃私语,江彬自持身份不同,没掺和同袍的议论,他侧头向身旁人问道:“马老弟,你说为何这伙河南贼要转移至莱州这片死地?”
“这个,小弟也想不通,不过,江大哥,小弟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何以见得?”江彬话刚说完,一夜不收快马加鞭而来。
“报!启禀毛帅,有莱州府消息。”夜不收匆忙下马,向前军统帅毛锐禀报道。
毛锐乃毛忠之孙,袭伯爵爵位。正德三年(158年,刘瑾欲杀尚书刘大夏,毛锐授连坐而下诏狱。之后贿赂刘瑾,起用为漕运总督。刘瑾被诛后,毛锐遭弹劾。直到正德六年(1511年,才被朱厚照再次启用,平定刘六刘七起义。
“有何消息?”毛锐问道。
夜不收答道:“河南贼包围了府城掖县,知府大人恳请毛帅速速派兵驰援,另有一伙数千人的海寇在沿海登陆,想必已与河南贼合流。”
“海寇?”毛锐微微皱眉,追问道,“可知这伙海寇是何来路?”
“这个,属下并未打探清楚,这伙海寇上岸后,在掖水一线修筑堡寨,似乎想结寨而守。”夜不收不敢隐瞒。
“真是自不量力!”毛锐挥了挥手,让夜不收下去休息。
至正午时分,明军前军抵达了宋洲士兵筑起的土棱堡前。毛锐在亲随的簇拥下,登上一处高坡,举起皇帝赏赐的单筒望远镜,察看起棱堡的详情。
“海寇来历不明,想不到其修筑的堡寨也样式古怪。”毛锐诧异道。
一参将率先请缨:“或许这只是海寇的虚张声势罢了,毛帅,卑职愿领兵出击,试一试这伙海寇的虚实!”
“纪参将勇气可嘉,本帅便准了你的这番请求。立即命人打造攻城器械,让部伍休整半个时辰,未时准时攻堡。”毛锐吩咐道。
手下一帮将校连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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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帅有令,命你等率骑兵在外侧游弋警戒,以防河南贼领兵偷袭。”传令兵道。
“卑职领命!”江彬一脸郁闷地骑上马,带着几十个兄弟在东面游弋起来。
“江大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必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