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高大的博览会展馆犹如一座宫殿,若不是车夫介绍,蒲赟庭还以为此地是宋洲王室的行宫。
由于不是开展时间,博览会展馆处在闭馆状态,蒲赟庭未能进去逛逛,心中充满遗憾。
展馆广场前,有从南洋各地赶来的卖艺班子,旧港城里,打发闲情的富家大户穿梭其间,瞧着热闹。跟随人群移动,贴身小厮对耍蛇耍猴的表演惊呼连连,而蒲赟庭对此,却表现得兴致缺缺。
一处安静的角落,有一帮女眷正围着一个男人唧唧喳喳。
蒲赟庭一路行来,也知此地并不像大明那般——女子需深居闺房,谨守妇道。但如此与一个陌生男子当众纠缠,这宋洲的风气也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蒲赟庭心里腹诽。
忽然一阵风起,将一张白纸吹到蒲赟庭脚下。蒲赟庭漫不经心地捡起纸张,纸上线条勾勒的女子活灵活现,有如真人站在眼前。
“谢过兄台,此画可否归还于我!”一色目人走到蒲赟庭面前,口中操着流利的宋洲话。
蒲赟庭拱了拱手,虚心请教道:“这画可是阁下所作,用了何种技巧,为何人像会如此逼真?”
画手谦虚道:“此画确实是在下所作,只不过用了些简单的素描技巧罢了,通过对光影捕捉……”
难得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人,画手便讲了讲自己学过的绘画知识,蒲赟庭听得一知半解,心中的好奇心更盛。
通过攀谈,蒲赟庭得知画手名叫宋马良,跟随一位宋洲绘画老师学习三年,今年也是第一次来旧港采风。
临别时,宋马良还特意为蒲赟庭作了一幅素描肖像画,以作赠礼。蒲赟庭喜不自胜,赶紧命小厮收好画作,并表示有时间一定会去宋洲拜访宋马良与他的绘画老师。
在旧港老城中游览了三日,拜过***寺、佛寺、道观,参观了光复纪念馆、旧港博物馆,甚至还混进学校,旁听了一堂名为《伟大宋洲》的公开课……此次出行旧港,对蒲赟庭而言,可谓收获颇丰。
短短几日的所见所闻,让蒲赟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与大明相比,旧港或者说宋洲正在经历一场千年来未有之巨变。但这变化是好是坏,对明朝来讲有何影响,蒲赟庭还看不出,以他的见识,还未到达能开眼看世界的境界。
客栈里。
更木左卫门正在训斥随行的护卫武士,小松原藏命令人手在旧港打探宋洲情报,结果有些武士趁着外出的机会,跑到道观,假扮信众领取道观分发的免费晚餐,真是丢进了细川家武士的颜面。
“八嘎,堂堂的细川家武士难道连一点苦也不能吃吗?”更木左卫门将手里的米团塞进嘴里,快速咀嚼,艰难吞咽后,继续骂道,“八嘎,如此美味的米团,你们在家时可曾天天吃到?”
小松原藏跪坐在大通铺上,见武士们羞愧的低下头,他微不可查的长叹了一口气。
“松下桑,宋洲道观分发的免费食物难道比我们日常里吃得还要好?”小松原藏忍不住好奇道。
松下吉郎吞吞吐吐,心道这几日天天啃咸鱼米团,也能和道观分发的三菜一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