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濠江栈准备了一千两白银作为见面礼,事成后,每年维持官场人际关系的开支,将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潘昆玉不在财政线,自然不会为财物之事担忧,他现在忙着考虑如何结交宦官。
怀安在府城内有自己的宅子,并未住在城外蚬子步的市舶司后衙。
这日,潘昆玉带着礼物登门,递上帖子后,由一仆人领了进去。
过正门、仪门,院内别有洞天,山水楼阁,修得极为气派。
潘昆玉注意到院内连干粗活的仆人,其衣着面料都是上选,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来到厅堂,仆人让潘昆玉等候,随即有婢女上茶。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身穿常服,方脸大耳,面容白净之人,踱步走进堂中。
“草民见过怀公公!”潘昆玉急忙行大礼。
“你就是那宋洲海商,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经市舶司准许,竟私自将番货卖入広州府。”怀安刚坐下便来了个下马威。
潘昆玉颤巍巍道:“宋洲小国地处海外,远不及大明富庶,草民也是生活所迫,才来到広州府做点小买卖。”
对潘昆玉的惶恐表现,怀安十分满意,他语气软下道:“朝廷明令番香、番货皆不许私自贩鬻,你这是不懂规矩,即使你不来找咱家,咱家也会派人去找你。”
“怀公公说得规矩,草民自然知晓,还请看在这个份上,望怀公公通融通融。”潘昆玉打开放置在厅堂中的大木箱,里面垒着一锭锭五十两的银饼。
怀安看了眼银饼,一本正经道:“懂规矩就好,咱家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地方有地方的情况。咱家奉皇帝之命,提督市舶司,自然要为朝廷分忧,为地方分忧。”
潘昆玉摆上筹码:“怀公公忠君爱国,日月明鉴,为不使公公为难,草民愿每年出三千两银子报效朝廷。”
“难得你有一片忠心,咱家也就为你行个方便,以后番货只能从伍家进出,其他概不允许,你可听懂?”怀安问道。
原来是想通过伍家拿捏住自己的命脉,这怀公公行得好手段,潘昆玉心想,口中应道:“草民定当遵从公公的要求。”
“你所托之事,伍家已与我说了,这事倒不难办,你且放心,咱家定会派人与香山县传话。”怀安说完,端起了茶盏。
“多谢怀公公照拂,有劳怀公公费心。”潘昆玉道谢完,立即告退。
当潘昆玉返回住处时,江安等人已在客栈等候,同时带了一个消息。
江安道:“那段一指想与我们开展第一批人口买卖。”
潘昆玉思索片刻后,说道:“看来他是在试探我们,我很好奇,他从哪里找来的人。”
“现在丐户里正在搞清洗,有的是人!”江安打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他有些不放心道,“被卖的人估计是原团头的心腹手下,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潘昆玉道:“那就把这些人送到澎湖去,反正那边前期开发湾湾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