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39年,西部地区爆发旱灾,整整一年多滴水未见。轩辕烈虽然下令大开粮仓,广发粮食。但是真正实行时,那些救灾的饷银全都进了奸臣之口袋,派发的所谓粮食也不过是一些糟糠里和着几粒米。迫不得已之下,当地的一些百姓为求生存,大举迁移到其他地区。但是不少人都在半路上便饿死了。在这场旱灾中,饿死的百姓多达数万人。
“苍天不怜,黄天已死。人间炼狱啊,人间炼狱。”正值中年的无名提着酒壶,步履蹒跚的走在一个破落的村庄里。路上随处可见被风沙掩埋了的白骨,四周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不远处传来妇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无名皱了皱眉头,脚踩清风向那个方向奔去。
一座破败不堪的茅草房里,一个妇人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儿,干枯的手掌将他护在怀里。周围有四五个面色苍白,面容憔悴的青年男子将她重重围住。
“你看你那样子,哪里还养得起这个孩子。还是考虑考虑,交给我们吧。我们还能分你一点。”一名男子满眼的贪婪,一步一步向那个妇人靠近。那妇人只是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婴儿,嘴里不停的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不要。
“这婴儿的肉最是嫩滑。你若再不识抬举,我们连你也一块杀了。”另一名男子凶狠的威胁道,嘴角竟流出口水来。
“别和她说那么多,一起上。”话音一落,四五个男子一拥而上。两人左右开弓试图分开妇人的手,一人去抢那妇人怀里的孩子,还有一些人更是对妇人拳脚相向,那幼儿大声的哭泣着。
这一个饿坏了的妇人如何敌得过四五名男子。不多时,妇人就被打的浑身淤青丢在了一旁。那几个男子高兴的抱着孩子就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了这个“食材”。
护子心切的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一名男子,硬生生将他的耳朵咬了下来。
“啊!!”那名男子大叫着,捂着鲜血直涌的耳朵,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被甩出去的妇人。“臭婊子,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说着,那个男子捡起一旁的石头,朝妇人走去。
一下,两下,三下男子疯狂的用石头砸着妇人的脑袋,鲜血将他的眼睛染得血红,像一个失了智的疯人。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打断了这男子的行为。“你们都失了人性,不配再为人。”
话音一落,一阵清风吹过,带起一阵血花,妖艳的绽放在空中。无名从一名男子怀里抱过那个幼儿,粗糙的手掌摩擦着幼儿的脸颊。也许是因为有些痒,那幼儿竟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无名苦笑道:“真亏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看了看那孩子脖子上挂着的木牌,一面刻着一个粗糙的月牙,一面刻着一个“风”字。无名低头思索着,不知该把这个孩子送去何方。
就在这时,那孩子竟开始扯无名的胡子,还不时挥舞着手臂笑着。无名被这孩子逗乐了,也笑了起来。“也罢,既然你我有缘,你就和我走吧。”
无名安葬了那名妇人,带着那个幼儿回到了自己的隐居之地,翠阴山。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无名破例收了那名幼儿做自己的关门弟子,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风揽月。
风揽月天资聪颖,仅仅十五岁就已经习得了无名大半的本领。就现在江湖上的那些剑道高手,在他手里怕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风揽月性格顽劣,且有些自负,觉得自己小有成就就想出去走南闯北。无名自然不许,如今世间正处乱世,四处兵荒马乱。就算风揽月有些本领,但是在这偌大的世间,他不过是一只蝼蚁。而风揽月并未将无名的话听进去,一心向往山外的世界,
五年后,风揽月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在剑法上竟然能与无名不相上下。这时,无名也栓不住他那渴望自由的心了。只是告知他人心险恶,万事不可只观其表面。
就这样,风揽月下山了,带着对世间的满怀期待毫不犹豫的踏入尘世。无名站在高山之巅,俯视着风揽月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一路上,风揽月好奇又兴奋的观察着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他就这么看着一路的景色,享受着自由的味道。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离翠阴山已经很远很远。天色渐暗,风揽月也不急找休息之地,天地这么大,四处可为家,他依旧不思疲倦的走着,挥舞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树枝,就像一个孩童。
忽然,远处传来忽远忽近的呼救声。风揽月一听,急忙飞奔而去。嘿嘿,这行走江湖就应该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
风揽月的轻功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呼救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黑衣女子,周围都是尸体。那女子捂着右臂,看来是受了伤。风揽月见状,急忙冲向前去。手中的树枝一挥,就好似一把利剑。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风揽月笑着,他十分的从容,因为他对自己十分的自信。他将那女子护在身后,只身面对着身前的十几号人。
“哪里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人群里走出一个大汉,用手里的八尺长棍指着风揽月。
“哎!今天这个闲事,我还就管定了。”风揽月以树枝为剑,挑衅众人。
“臭小子!给我上。”大汉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上。风揽月自信一笑,只见他树枝一甩,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横扫向众人。众人皆是一惊,急忙运气内功抵挡。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一下就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可恶,撤退。”见识到了风揽月的强悍,他们只能打退堂鼓。
看着狼狈逃跑的那些人,风揽月笑着转过身来。“姑娘别怕,他们已经被被我打跑了。”
风揽月也不知,为何自己见到眼前这个人说话就变得不利索了。眼前的女子虽然用纱巾遮住了面容,可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碧波流转,将风揽月的魂勾了去。他从未见过女子,只在书中见过一些女子的图画。虽然不曾见过,可是他也并未对女子有多大的兴趣。可如今这第一眼见到的女子却让他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多谢少侠相救。”婉转的声音将风揽月拉回了现实。
“哦,不用客气,敢问姑娘家住何方,我看姑娘受了伤。这些贼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姑娘,在下可送姑娘一程。”风揽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能够流利的说话。
黑衣女子大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哪有人一上来就问自己家住何方的,真是个呆子。黑衣女子不觉一笑,说道:“前方十里有一处山庄,少侠将我送到那即可。”
“哦。”风揽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略有些为难的开口问道:“敢问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黑衣女子一愣,随即一笑。“苏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