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那是一柄很寻常的剑,普通的材质,拙劣的工艺,而他更是一个寻常的中年大叔,忧郁的神情,脸上满是岁月的刻痕,加上显眼的几缕白发,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放到人群根本不起眼的中年人。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尽管这中年人并未展示修为,可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彼此眼中都有了莫名的忌惮,一人抱拳恭敬道:“此贼偷了我们宗门的宝物,这位前辈何故要偏袒她?”
原以为是英雄救美,结果却是同流合污?
萧风有些不是滋味,也顾不得装了,低语道:“你偷了他们的东西?”
好不容易出现了救星,芸娘岂会错过,梨花带雨的坐倒在地,抽泣道:“大哥好是迟钝,分明是这些人见色起意,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从他们手中行那不齿之事。”
“前辈莫要信她鬼话,她平日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找人问话。”
见有戏可看,酒馆之中的那些人都是兴致勃勃的在边上点评着,从他们稀稀落落的语句中,萧风大概明白了,此女竟是一个惯犯,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老脸一红,赶忙收剑起身,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想走,芸娘如何肯,“大哥好是无情,既如此也莫怪我无义。”只见她做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对着那些追捕她的人说道:“我一个弱女子,就算平日手脚有些不干净,可也有着分寸,因何要盗你们的宝物?”
围观者都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萧风一眼,芸娘远离了萧风一段距离,径直来到那些人面前,指着他哭诉道:“诸位明鉴,都是此人出的主意,他还威胁我,若是我不肯便要将我,将我……”
说到此处她已说不下去,只剩下清晰可闻的抽泣声,可在场之人都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来是个想吃嫩草的老不羞!”
“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
“欺负女人,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只因她的一番哭诉,外来者萧风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先是愣了一会,随后就是破口大骂,“混账,简直混账,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可是四印之一,不说一人之下,好歹也是万人之上,岂会贪恋那丁点美色。”
“嘁!”
先前那个年轻人啐了口唾沫,不过他也是有修养的人,“看来此事还有着隐情,前辈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萧风如何看不出,尽管他仍是尊称前辈,可语气已经有了不屑,而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待流氓的眼神,此举勾起了难堪的往事,他是真的动怒了,“言语是一把不错的利刃,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之间,你们彻底伤了大叔的心,大叔我要大开杀戒了!”
“怎么滴,你还想动武!”
或是因为前辈的遮羞布被扯下,连带着王霸之气都是失去了作用,此时的萧风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不知羞的老色鬼。
羞怒的萧风已然握剑,就在出手之刻,一道白色的轻纱缠住了他的手,而这一下的耽搁,也让他的理智恢复,终是没有拔出杀人剑,尽管如此他已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差一点就要无妄破戒。”
他的额头上居然出现了封印金环,看来此时的他与陆羽处于相同境地,同样受到了天道制裁。
赶来的宗女松了口气,她本不想露面,可那瞬间出现的杀气太过惊人,此人绝对是元婴期的超级高手,若是让他出手,只怕这方土地都将被染成鲜红。
见势不妙的芸娘立马趁着骚乱脚底抹油,只是刚跑出一步,就被一道白沙定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