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北窗下,背背对着门口,听着脚步声走近,草朝着云千九这边看了一眼。
眼睛红肿一圈,看样子是哭过。
云千九走上前,朝着她微微颔首示意。
“坐吧。”太后的语气低落,也没太正眼看这边,随手指着远处的椅子。
显然,她是不愿意看见云千九的。
云千九也不在意这些,就挑了那个最远的椅子坐下来。
“御医的方子还真是管用,这才两顿,皇后就能起来了。”太后朝着云千九这边打量一下,淡淡的说着。
云千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前些日子,你身上的旧病还没有去根,现在又添新病,皇后还是要小心将养才行,宫中事务繁多,桩桩件件免不了皇后操劳,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太后的话,出乎云千九的意料,这番话听起来还是关心自己的,她几时有这样色心思。
这个时候,冬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云千九的时候,明显眼神有些不自然。
云千九早就知道她在给泰安宫办事,只是不知道,原来弦竹就是她的亲姑姑,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皇后娘娘?”冬安有些紧张,路过云千九的时候,还是停下来了。
云千九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弦竹是太后娘娘用惯的人,你是她侄女,想来也不比弦竹差,等后事办完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太后吧。”
“皇后”
还没等冬安讲话说完,云千九就抬着手打断她。
“刚才慌慌张张的进来,什么事?”李公公也知道,云千九不想和冬安多话,趁着这个时候,走到冬安的身边,看着冬安问着。
冬安恍然回神,走到太后身边几步跪下来:“太后娘娘,奴婢想为姑姑求个赏,姑姑一生都尽心尽力伺候娘娘,可否准许奴婢将姑姑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
太后沉声,目光瞥了一眼云千九。
云千九一脸平静,没准备过问,也不准备插嘴。
李公公的视线从太后那边移到冬安身上,脸色骤然一冷:“冬安,有些事可不能得寸进尺,娘娘念着弦竹的苦劳在前,已经格外开恩,饶了你的命,你不感激娘娘,还要跑来给娘娘添堵嘛!”
“可是,公公,奴婢只想让姑姑回家”
还不赶紧滚出去!”李公公声色俱厉的说着。
冬安满是泪水的起身,垂头丧气的往外面走,到了云千九身边的时候,更没敢抬头和她对视。
“等等。”
云千九叫住了冬安。
太后和李公公全都看着云千九。
“毒害皇后是重罪,重犯的尸体怎么能火化呢?”云千九冷眼看着太后。
太后一惊,身子坐直,她是猜不到云千九是要做什么了。
“娘娘?”冬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泪在不停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