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往生崖。
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密密麻麻的开着红色的彼岸花,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一条血色瀑布,周围没有风丝,彼岸花却自顾自的摇曳着。
往生崖边,背对站着一个小孩,身穿黑色锦袍,锦袍上面数朵彼岸花簇拥在金龙之下。
红影划过天际,落在小孩的身边。
“冥尊。”漫烛幻化成人,跪在小孩的面前。
小孩慢慢的转过身,稚嫩的面容,却有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面透着凌厉的眼神,丝毫不像是这个孩子年龄该有的样子,额间多出一个黑色的印记,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看上去异常的神秘。
冥尊看了一眼漫烛,示意她起身:“给她送去了?”
“是。”漫烛点头。
“她在人间可好?”稚嫩的声音,字字带着牵挂,眼神还是看着远方,少了些寒意,多着一丝惦记。
漫烛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冥尊。
冥尊等着她回话,却迟迟听不见动静,转过身看着漫烛。
这个时候,漫烛还是没有着急,此时她正在细细的打量着冥尊,许久才走上前开口问道:“冥尊如此惦记河神,为何不撤回对她的惩罚,接她回冥界。”
听到这句话,冥尊把视线转回去,看着往生崖边上的彼岸花,沉了一口气。
“您为了让她安心的在人间,抽走了她杀死美妖的记忆,不惜违背天理,强行收回小苏国皇后的生魂,将河神安置在那里,您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漫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见着冥尊没有说话,她往前又走了几步,也走到了往生崖的边上,抬手指着彼岸花:“自从河神离开奈河,忘川都干了,整条河都开满了彼岸花,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曾经听人说过,彼岸花是依靠着冥尊的思念生存的。”
后面的话漫烛没有说的太直白。
冥尊依旧是无动于衷,眼神平静似水,只不过那双眸深处,早就开满了彼岸花。
“属下知罪。”漫烛跪在地上,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跪在地上主动请罪。
冥尊没有说话,视线从彼岸花丛收回来,看着漫烛这边。
“灵界在外虎视眈眈,你该做的不是跪在我这里,为了这么点小事请罪。”
“和灵界相比,漫烛更惦记您!”漫烛疾言厉色的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鲁莽,抿了抿嘴唇看着冥尊说道:“属下的意思是,您为了冥界,被灵界暗伤,现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做你该做的事,守护冥界才是你的责任!”话音未落,冥尊眨眼就消失了。
漫烛呆呆的看着彼岸花,眼神中的伤感油然而生:“明明是河神喝酒误事,可为了袒护河神,您不惜违背天理,真的值得吗?”
小苏国,皇城。
凤舞宫的宫门关了四天,云千九坐在宫墙上面,看着落日黄昏,一瞬间被这个场景吸引住,痴痴地半天都没回神。
“老东西说人间盛景不过黄昏,果真不假啊。”云千九感慨了一句以后,突然间眉心一皱,看着手上的戒指光在不停的闪烁着,她赶紧起身:“这是出了什么事?”
云千九的魂骨戒指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顿时间觉得心中一阵阵的慌乱。
“老东西?”捂着胸口,云千九落回到庭院中,费劲的喘着粗气,恍惚间明白,可能是冥界出事了,赶紧叫着旁边的冬安。
冬安见到云千九的脸色不对劲,赶紧扶她进去,并且叫着周公公去传御医。
云千九坐立难安。
御医急匆匆赶到,正在把脉的时候,云千九突然间坐了起来,看着御医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死的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