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方对于蔡延庆安排自己去交涉,并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从头至尾,蔡延庆的态度就是,随便你们去折腾,只要不阻碍河中府正常公务,那老子就不管。
当然,韦应方也是欣然接受。
因为他们的整个计划,就是要让新法和司法改革玉石俱焚。
目前来看,这是对付司法改革的最佳办法。
若是无法动摇皇帝、大臣对司法改革的支持,那他们拿公检法是毫无办法。
......
而那边张斐完全没有管外面的纷纷扰扰,此时正一门心思在组织第一回家庭运动大会。
但见牛北庆、李四他们在空地上搭建其一个高高木架,中间吊着一个秋千。
“等等!”
张斐当即拉住正准备上秋千的许止倩,又向站在木架边上的大牛质问道:“大牛,你家秋千吊这么高?”
牛北庆眨了眨他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牛眼,“这秋千不都如此吗?”
高文茵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斐。
“当我没有见过许家秋千么,就这么一点点高。”
张斐拿手比划了一下,又道:“你吊这么高,那会摔死人的。”
牛北庆被训得是一脸懵逼。
许止倩忙道:“我家的秋千就只是平时给我坐坐,要荡秋千的话,至少也得这么高。”
“你不懂就别瞎说。”
张斐道:“荡个什么荡,这能荡得起么。”
“我不懂?”
许止倩急了,这女人会玩的游戏,她都是非常精通,“那你倒是说说,何谓荡秋千。”
高文茵也轻声问道:“还有别得荡法?”
“有!且只有一种。”
张斐道:“就是葡萄棚下,小小秋千,泼水嬉闹,吃葡萄。如此才叫荡,秋千只是载体。懂?”
心里补充一句,电视里面可都是这么演的,你们跟我玩这么一出,谁跟你们玩,这会死人的呀。
二女相视一眼,眼中尽是困惑。
“不懂也没有关系,改日夫君我亲自给你们演示一番。”
说着,张斐又指着那秋千道:“但是这秋千是决不能玩,真是太危险了,走走走,我们还是蹴鞠去。”
许止倩一翻白眼,“就你事多。”
张斐也不甘示弱道:“彼此!彼此!”
二人立刻将这嘴角上的恩怨,放在了蹴鞠上面,技不如人的张斐,被许止倩整的是上蹿下跳,好在有高文茵默默助攻他,不至于完全被碾压,但后来青梅也加入战场,形成二对二。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到河中府后,大家都忙于工作,鲜有组织三人运动,今儿几人都玩得都非常尽兴。
完全忘记,那民事皇庭正在如火如荼的审理中。
蔡卞他们一直都渴望自己能够坐在上面审桉,又怎么可能会向张斐一样,就只审理半天,必然是全天候的。
夕阳西下。
这一日的审理终于完结。
但是四人依旧是意犹未尽,一边激烈地辩论着,一边往宿舍行去。
此时他们有多么激动、开心,第二日就会有多么的忐忑。
尤其是当张斐与许止倩入得屋来时,四人就如同小学生一般,昂首挺胸,乖乖坐着。
张斐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但也并未多说什么,坐在位子上,随便拿起桌上的一些文桉,“这就是你昨日的堂录?”
“是...是的。”
蔡卞点点头,又小心问道:“老师昨日怎么没有来?”
“昨日我放假。”
张斐随意回应了一句,然后低头审阅了起来。
叶祖恰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老师对我们就这么放心吗?其实老师不在,我们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担心自己审错了。”
蔡卞他们也纷纷点头符合。
这明显是恭维,昨日他们不知道多么活泼,早就将张斐抛到脑后。
张斐抬头看他们一眼,突然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昨天审得桉子,是属于什么类型吗?”
“民事诉讼。”叶祖恰急忙答道。
张斐又问道:“民事诉讼会否涉及到刑罚?”
上官均立刻答道:“根据法制之法,多半是不会涉及的,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如果其中一方不满判决,根据我们皇庭的制度,又应该怎么办?”
蔡卞立刻道:“他们可以进行上诉,每次判决完,我们都有告诉他们。”
张斐点点头道:“你们若是审错了,那对方定会上诉,且又不会涉及刑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那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们,到时重审就是了。”
“.......!”
原来是这样,好像也没毛病。
四人尴尬地低下头去。
张斐拿着那些堂录随便翻了翻,然后便道:“中规中矩,继续努力。”
对于四小金刚而言,张斐一句中规中矩,可以说是非常不错赞美。
但是...
这过程有点快!
蔡卞诧异道:“老师,你这就看完了。”
张斐点点头。
上官均道:“可是老师,你方才就只是随便看了看。”
张斐笑道:“下回你们可以故意留下一个错误,看老师能否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