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栋栋大咧咧道:“这你放心便是,咱干过一次,知道怎么干,不会出错的。”
马小义一手托腮,趴在桌上,“三哥,你都还没有评价俺今儿表现如何,那些回答,可都是俺自己琢磨出来的。”
张斐愣了下,旋即笑道:“非常不错。今后马警长可长期代表警署来庭上作证,协助皇庭审案。”
马小义顿时精神一振,坐直身体,“真的么?”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我会帮你好好在打造一下那个席位的。”
马小义激动道:“多谢三哥。”
张斐又看向符世春道:“小春哥,你最近可能会比较忙。”
符世春立刻道:“我现在已经很忙了。”
说着,他偷偷瞄了一眼曹栋栋。
张斐道:“但是没有办法,我们皇庭准备与检察院、警署合作,拟定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们警署在第一线,有着充分的经验.!”
“我没有多少经验。”符世春直摇头道。
张斐道:“你只是代表,具体可以和小马他们商议,但你必须要参与,否则的话,你们警署若不知道具体条例,会给警署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符世春顿时是生无可恋。
张斐可不管他这么多,他就是来干这活的,之后又向他们具体解释,这劳役到底指得是什么,又该如何执行。
这方面就由曹栋栋和马小义来执行。
他们好这一口。
虽说目前这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还在筹备阶段,但实际上已经在执行。
这就是张斐的权力,他的判例,就是一种建议,是他先判,然后再改,这也是为了保障立法会的权力,庭长是没有立法权的。
翌日。
许景天、鲁十二等人早早扛着锄头、提着扫帚来到警署报到。
昨日判决的人,都没有被监禁。
原因很简单,没这条件。
皇庭的牢房,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跟我来吧!”
签完名后,马小义一甩头,与几个皇家警察,带着他们一群人出得警署。
但见门口挤满了吃瓜群众,全都是一些公子哥或者士兵,他们也特地赶来看看这劳役,到底是怎么回事。
泱泱一大群人就跟着他们一块走。
许景天不爽地叫嚣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就没自个的事干么,跟着我们作甚,滚滚滚!”
一个公子回应道:“这街上就只让你走,不让咱走么,咱们又不违法,你管得着我么。”
许景天幽怨地瞧了一眼马小义,可马小义丝毫不在意,带着他们来到案发地得附近,也就是东街后面得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许景天他们都知道,晚上这酒楼里面的客人,都往这里撒尿,甚至于拉屎,可真是臭名昭著啊!
毕竟这年头上茅房不太方便,而且东街又是酒楼区,只要天气炎热,这里必臭。
他们自己也都是常客之一啊!
马小义拿着丝帕捂住嘴鼻,“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里清扫干净。”
“马警长,咱们罪不至此啊!”许景天泪眼汪汪道。
马小义道:“谁让你们得罪了张庭长,快进去扫吧,否则的话,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没有办法!
许景天他们只能含泪走了进去。
天呐!
围观群众,此时是一阵心悸,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别闹事,千万别闹事。
这太可怕了!
傍晚时分。
万花楼!
“哇今儿怎么客人这么多?”
“是呀!都满了呀!”
两个书生来到万花楼,但见里面是人声鼎沸,不免感到诧异。
就近来到一张酒桌前,一个书生询问道:“阁下,今儿这里生意为何这么好?”
“因为待会有一个精彩表演。”
“来了!来了!”
只听得一声叫嚷,大家都抬头看去,但见一个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正是韩冬娘。
又见两个汉子走了上去,正是那孔泰和孙晟。
原来经过陆邦兴的一番周旋,最终张斐还是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他们愿意诚心向韩冬娘道歉,那就不让他们倒粪。
毕竟道歉的意义,是远胜于让他们倒粪的。
观众们顿时高呼:“士可杀不可辱!”
“士可杀不可辱!”
“哈哈-——!”
必须为他们打气啊!
孔泰、孙晟脸都红得给猴子屁股似得。
但他们宁可道歉,也不想去倒粪。
“咳咳!”
孔泰咳得两声。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孔泰张了张嘴,又瞧了眼身边的皇家警察欧俊。
欧俊低声道:“尊敬的各位宾客。”
孔泰点点头,朗声道:“尊敬的各位宾客!”
这一开呛,就引得宾客们捧腹大笑。
孔泰垂着头,继续念道:“本人孔泰,曾是永兴军的一名士兵,曾还在河中府维护过治安,缉捕贼盗,本应该比寻常百姓更懂得遵纪守法!”
他一边念,台下关中就一边笑。
原来这都是张斐亲自写得,因为他嫌许芷倩写得还不够深刻。
洋洋洒洒念得一大段后,孔泰、孙晟举起茶杯,递向韩冬娘,“在此,我孔泰(孙晟),恳请韩冬娘原谅我们酒后的失礼之举,我们保证下回绝不会再犯。”
“哈哈!”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韩冬娘抿着唇,拼命地憋住笑意,摆摆手道:“你这茶你们自个喝罢,我我原谅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