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这个屁事香的,他也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
不能老是记吃不记打。
汴京律师事务所。
“吕校勘,已经全部搞定了。”
张斐将一纸契约递给吕惠卿。
吕惠卿接了过来,道:“有劳了。”
“岂敢!岂敢!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可惜你将来另有安排,否则的话,这事交给你来做,是最为合适的。”吕惠卿带着一丝遗憾道。
他知道张斐迟早要去地方上跟保守派斗,不可能一直帮着他们做宣传。
张斐笑道:“吕校勘,其实印报的窍门很简单,那论语都已经告诉我们。”
吕惠卿拱手道:“还请三郎赐教。”
“不敢!”
张斐拱手回得一礼,又道:“孔圣人在论语说得道理,很多都是来源于一些故事,这印报的窍门,就在于不说道理,只说故事,用故事的趣味性,来引发读者的兴趣,然后再用故事里面的教训,去引导读者支持新政。
如果你只讲硬道理,那么谁都知道,你们是要宣传新政,一旦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你就是说得再有道理,人家也认为你为的是利益。”
吕惠卿多精明的一个,听罢,顿时豁然开朗,再度拱手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哪里!哪里!”
张斐谦虚地拱拱手。
吕惠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你明儿就要去国子监讲学了。”
张斐愣了下,“明天初一吗?”
吕惠卿点点头。
张斐哦了一声:“那就是明天。”
吕惠卿有些愧疚道:“其实我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可莫要耽误你去国子监任教。”
张斐却是笑道:“那些个学生,可就没有一个是善类,多几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吕惠卿见罢,忙道:“看来三郎对此很有信心。”
张斐呵呵道:“就是没信心也得上啊!”
吕惠卿皱眉道:“对你而言,明日可是至关重要,这可能会关乎到你今后的仕途,虽然司马学士这么安排,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倒也能够理解他的用意,他多半是希望你借此机会,展现一下自己的学问,毕竟你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你学问无法服众。
但是在学问方面,可没有人会谦让的,那些学生绝不会让你轻松过关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刁难你,以此来证明,你的学问根本就不适合当这助教。你此去,必是龙潭虎穴。”
张斐笑道:“如果他们是怀以这种心态,那我的胜算大增,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与人争辩。”
吕惠卿道:“但是学问之争与官司之争,还是大有不同。”
“但题目是我来出,也没有规定我该怎么教。”
张斐呵呵道:“我这野路子,他们可不一定招架得了啊。”
......
翌日清晨!
砰!
房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
只见屋内的一对男女,正在穿衣。
“哇...止倩,你干什么?是来捉奸的么?”
受惊的张斐回过头来,看着心急如焚的许止倩,是一脸纳闷道。
“什么捉...你瞎说什么?”
帮他整理衣物的高文茵,顿时满面羞红,不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又道:“整理好了。”
然后一脸委屈地退到一旁。
张斐对着铜镜,开始摆poss。
许止倩瞅着他还在那里撅屁股,都恨不得一脚踹过去,焦虑道:“张三,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张斐不紧不慢道:“不是都定好辰时二刻么,如今还早得很,到时绝对赶得及。”
许止倩急切道:“可你今儿是第一天去上课,去到那里,不还得准备一下么,以及去认识一下那里的官员和老师。”
“我可没这打算。”
张斐道:“我去了就上课,上完课就闪。”
说完,他转过身来,“止倩,我今儿的打扮怎么样?”
许止倩见他今儿身着一袭白袍,确实是非常帅气,但......她深吸一口气,“你当耳笔爱美,那也就罢了,你当老师,打扮得这么招摇过市,反而会显得不伦不类。”
张斐哼道:“你懂什么,我当耳笔的第一天,就对自己说过,官司了输了不要紧,但一定要当最帅的耳笔,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
今儿当老师也是如此,教的怎么样,那是后话,但是史上最帅气的老师,我是当定了。待会进入教室,先就要用颜值压制住他们......喂喂喂,止倩你干什么,你别拉呀,夫人刚帮我整理好的.....。”
性子比较急的许止倩,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拉着他就往外面赶。
也真别怪许止倩这么着急,她爹爹都提前跑去占位子,你说今儿得有多少大臣会去,这要是迟到的话,特么就尴尬了。
而且国子监不是私人学府,是属国家官署,哪有第一天上课,不去拜访长官的道理。
这都不能说是情商低,只能说没有情商啊!
事实也是如此,如今国子监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
几乎京城所有的参知政事,士大夫,国民偶像,全都到齐,惹得一干小迷弟那是连连惊呼,激动不已。
“呀!那...那位身着灰袍的人,就是王相公吗?”
“应该是的,听说王相公向来不修边幅,你看,这里面好像就那人不修边幅。”
“坐在椅子是上的谁?”
“富相公。”
“哎哟!富公可是我最为崇拜的人。”
“站在富公边上的,好像是司马相公。”
“哼,就是他举荐一个耳笔来咱们国子监任教的。”
“真是沽名钓誉。”
......
正当廊道上的学生们议论纷纷时,忽听得门外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学生们彻底傻眼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北宋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