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扬起双手,“这我真的冤枉啊!我......。”
话说至此,他突然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高文茵马上道:“其实三郎一直对我以礼相待,我...我也感激他。”
这真是一句心里话,她真的非常感激张斐对她的尊重。
“听听,听听!”
张斐恼怒地看着许止倩,“都是女人,差别咋这么大呢,快些过来,让夫君抱抱,安抚一下。”
….“呸!”
许止倩羞涩地剜了一眼,“你个登徒子。”
行啊!待会上了马车再收拾你。张斐道:“你这么早来,是来蹭饭的么?”
高文茵忙道:“许娘子,我们都还没有吃,一块吃吧!”
许止倩道:“不了。我就是想叫他去酒楼吃。”
张斐惊讶道:“什么鬼?你...你叫我上酒楼吃饭?”
许止倩也是个怪人,对自己无比吝啬,对别人又是无比大方,她跟张斐出门,一般都是摊位上吃,在张斐的印象中,是没有上过酒楼的。
许止倩翻着白眼,无语道:“你忘记了么,今儿要出新一期名士报了。”
张斐哦了一声,“你想去酒楼听听他们的是如何评价的。”
许止倩直点头。
她是坚定支持王安石变法的。
张斐道:“那你请客。”
许止倩脸上一红,“我就只能请你吃馒头,你吃不吃?”
“大白馒头?”
张斐眼中一亮,“吃啊!你请得,我绝对吃。”
“那行!”许止倩便道:“我们快走吧!高姐姐,我们走啦!”
“你们路上小心。”
“夫人,下回你也要请我吃大白馒头。”
“哦!”
高文茵随口应了一声,滴咕道:“为何三郎要我请他吃大白馒头?”
......
上得马车,哼哼...张斐立刻将许止倩抱入怀中,一阵上下其手,吻得她是气喘吁吁,方肯作罢。
啪!
张斐不重不轻地拍了下她的翘tun,“知道我这登徒子的手段了么?”
许止倩满面绯红,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又问道:“你与高姐姐...?”
张斐苦笑道:“她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你要不与我成婚,她是不可能的。”
许止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难怪你急着与我成婚,原来是为了高姐姐啊!”
“嘿!你这妮子。”
“行了!”
许止倩赶紧拦住他的手,“别打了,我不说便是。”
张斐又将她搂在怀里,亲吻了下她的樱唇,“说真的,你打算何时与我成婚?”
许止倩想了想,“过年等我兄长回来,好么?反正最近也挺忙的。”
张斐点点头道:“好吧,再等你半年。”
许止倩哼道:“就只能再等半年么?”
张斐道:“必须得,到时我就霸王硬上弓。”
“你作死呀!真是难听。”
一路打情骂俏,来到潘楼。
刚刚入门,就听到一人嚷嚷道:“苏子瞻,你休要多言,我且问你,我姐夫所指出的弊政,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姐夫编造的?”
二人寻声看去,但见一个身着儒衫,不到四十岁的男子,指着邻桌的苏轼道。
“姐夫?”
张斐微微一愣。
许止倩忙道:“他叫沉季长,如今在国子监担任教授,是王大学士的妹夫。”
….张斐稍稍点头,心想,真不愧是官宦世家,连妹夫都是当官的。
又见那苏轼笑道:“王学士所提出的问题,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那就行了。”沉季长朝着四周一拱手:“还请诸位评评理,既然这些弊政确实存在,我姐夫对症下药,逐条修改,何错之有?”
只见一些年轻书生是频频点头,窃窃私语。
问题和解决之法,真的是一条对一条。
没毛病啊!
许止倩也诧异道:“是呀!何错之有?为何苏先生会要反对?”
张斐低声道:“我们先找个位子坐。”
“嗯。”
二人一目扫去,突然发现好像没有位子了。
正当这时,那潘员外走了过来,“三郎,许娘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斐拱手笑道:“潘员外言重了,张三愧不敢当。”
如今谁还敢小瞧张三。
潘员外马上给他们找了一张桌子。
“三郎,这份报纸,你可得多备一些,我才拿到一百份,估计都撑不到中午。”潘员外小声言道。
“这都怪你们,不让我单卖,人家不只有从你这里顺。”张斐没好气道。
潘员外讪笑不语。
张斐又道:“下午应该还有一批,晚饭前应该能够送到。”
“那就行,那就行,不知你们想吃点什么。”
“馒头!”
许止倩道。
潘员外傻了,你上我潘楼来吃馒头?
太侮辱人了。
张斐笑道:“员外看着上。”
“行!你们稍坐。”
“多谢!”
潘员外走后,许止倩便是笑道:“你不是要吃馒头么?”
张斐耸耸肩道:“方才摸了下,还不够软。”
“你什么时候摸了馒头,我怎不知道?”
许止倩是一脸错愕,突然面色血红,脚下是使劲的踹,完全就不顾及什么淑女形象,“你这登徒子,真是下流、无耻、卑鄙。”
“哎幼!哎幼!行了,快看,你偶像苏先生站起来了。”
许止倩回头看了眼,又冲着张斐道:“待会再找你算账。”
只见那苏轼言道:“众所周知,这贱买贵卖,乃是商人的谋生之道,如今朝廷跑去贱买贵卖,这不是夺了人家商人的生计么?”
沉季长笑道:“文章中写得非常清楚,商人凭此聚敛财富,为富不仁,剥削百姓,你竟然还为商人说话,可真是枉读圣贤书。”
苏轼不屑一笑:“沉教授可真是枉为人师,阻止他人偷窃的办法,绝不是自己先将东西给偷了。明知这么做是错的,朝廷还要去干,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沉季长反驳道:“朝廷自有分寸,可不会像商人一般贪得无厌。”
“那可未必!”
苏轼哼了一声,又道:“再者说,朝廷每年向商人征缴那么多商税,而如今却回过头来,要断商人的生路,这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依我之见,若遇灾荒,就理应给予百姓减免税收,而不是折变钱粮,这是其一;其二,朝廷既然向天下百姓征税,就不能与民争利,如此才公平,朝廷贱买贵卖,虽然赚得利益,但也会逼死商人,使得商税减少,此消彼长,又有何意义?此根本就不是治本之法。”
顿时不少人出声支持苏轼。
沉季长哈哈一笑:“苏子瞻,你也就只会纸上谈兵,你此番所言,根本就无法清除那些弊政。
在我看来,朝廷贱买贵卖为得供应京师,商人贱买贵卖,是为民间所需,二者根本不冲突。至于那些利用弊政而谋取财富者,是死有余辜,不值得怜惜。”
他此番所言,也获得不少人支持。
两派又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
许止倩道:“想不到苏先生竟然会反对新法。”
张斐笑道:“这你可就纠结了。”
许止倩道:“我纠结倒是不打紧,关键是...对了,你怎么看?”
张斐呵呵道:“还能怎么看,当然是看热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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