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唯有许芷倩咯咯笑个不停。
穆珍好奇道:“倩儿,怎么回事?”
许芷倩便将之前张斐搬家奇遇告知穆珍,惹得后者也是忍俊不禁。
张斐红着脸道:“芷倩,大吉大利,你少胡说。”
许遵也是哭笑不得,道:“这多人,你怕什么,快些过来。”
“哦。”
张斐鼓起勇气走上前来,一对眼珠子是到处乱瞟,尤其是那高处,这天降麻袋,真的是太恐怖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入得门内,他又小声喊道:“衙内!我知道你在,你快些出来。”
许芷倩咯咯笑道:“你在说什么?衙内要来道贺,也不是现在啊。”
“可目前敢打我者,唯有衙内。”
张斐还是非常小心地提防着。
牛北庆大咧咧道:“三郎,有俺在此,你怕什么。”
张斐想想也是,如今自己身边可不是只有李四这么个废物,还有牛北庆,以及传说中的高手龙五。
便也直起腰来,一番传统仪式过后,这天都大亮了。
正好,许遵还是第一回来,张斐、许芷倩就陪着许遵逛一逛。
来到花园的小亭子内,张斐问道:“岳父大人觉得如何?”
许遵呵呵道:“谁不想住这好宅子,谁又不想天天美酒佳肴,但到底这由奢入俭难,一旦住上这好宅子,再想住回去可就难了,只会想住更好的宅子,但这钱又从何来?”
说到这里,他又非常严肃地叮嘱张斐,“张三,你现在也是官员,可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以免走上那不归路啊!”
他一直非常简朴,就是知道,一旦追求物质,就沉迷其中。故此他从来就不追求这些。
张斐也是一本正经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不会被这些所迷惑的,毕竟!”
他瞄了眼身旁的许芷倩,“我娶了一位贤内助。”
许芷倩哪里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却是笑吟吟道:“爹爹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张斐赶忙道:“我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
许遵抚须呵呵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李四走了过来,道:“三哥,陈员外他们来了。”
张斐啧了一声:“我也没发请帖,这喜事我都办得不太好意思了。”
这回他是真的很低调,都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包括范理他们,这喜事确实办得确实有些多了。
这人情世故,只进不出,也确实不太妥。
但没有办法,他刚刚赢下一场打官司,虽然暗流涌动,但是在表面上,他是风头无两,那人家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套近乎的机会,你不发请帖更好,大家都可以来。
可是当见到他们后,张斐发现他们似乎又不仅仅是来道贺的,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各位,我的确多办了几回喜事,但是但是这回我也没有发请帖,你们可以不来,来了我也开心,但也别这么愁眉苦脸吧。”
张斐很是不满道。
陈懋迁强颜欢笑道:“三郎,我们也想开开心心地来道贺,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张斐急切道。
黄灿重重一叹:“但是如今大家生意都不好做啊!”
张斐听得眉角一跳,嘴上却问道:“怎么回事?”
樊正道:“三哥,你或许不知,最近那钱币的价格上涨不少,大家都不愿意花钱币,导致咱们的生意都很难做。”
张斐眉头一皱,来的这么快吗?
马天豪突然道:“咱们的慈善基金会最近可也得少用钱,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钱可以借给你们。”
张斐瞧他一眼,心知他与相国寺的关系,肯定是相国寺要求他制止慈善基金会放出货币。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还是这比他想象中的要来的快。
他预计是最早也得到夏税的时候,才会出现钱荒,但没有想到这么快。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市场上的钱币本就不足,只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这个问题就会暴露出来。
樊正道:“咱们的活字作坊、车马租赁都已经受到一些影响,估计马上开始的足球联赛也会受到影响的。”
张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面面相觑,樊正小声道:“据说是因为免役税收上去太多钱币,导致市面没有足够的钱币流通,同时粮价又在下降,导致许多商品也跟着在降,钱币自然就变得更加值钱。”
陈懋迁道:“如今除了钱币和盐,几乎多有的货物的价格都在下降。”
张斐眉头一皱,道:“盐的价格没有跌吗?”
陈懋迁道:“什么跌,还涨了不少啊!”
张斐好奇道:“这是为何?”
马天豪道:“你还不清楚?”
“我为何清楚?”张斐纳闷道。
马天豪道:“王洪进一案,导致那些盐饭都不敢顶风作案,贩卖私盐,市面的盐顿时减少不少,盐价自然也就往上涨。”
其实汴京也存在这许多私盐的,那徐煜的私盐就是卖到开封府,这也导致徐稷未能帮弟弟脱罪,因为汴京不缺官盐,你也卖,你能说这是在卖药吗?
由于这税务司威慑力太大,私盐贩哪里还敢在汴京贩卖私盐,导致市面上盐瞬间减少不少,盐价跟货币价格一样,开始上涨。
张斐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