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以自己对税法的了解,去专门帮人计税,并且给予法律上得担保,如此便可减轻百姓们的负担。”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司马光一听就明白过来,要是此计能成,将会有限度的降低乱收税的现象。
等于是在民间筑起一道墙。
这很妙啊!
也很符合司马光的政治理念。
思索半响后,司马光抬头惊讶地看着张斐,“这是你想到的?”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往大了说,就是心怀天下,要胜过诉尽天下不平之事。
张斐讪讪道:“我说了司马大学士可别笑话我啊!”
“说!”
“这世上的大富商,基本上都是大地主,原因很简单,因为土地能够种粮食,种桑树,而食物和布匹,又是人人生活所需,不可缺少,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税亦是不可缺少的。”
“原来如此!”
司马光这才恍然大悟,人人都得交税,如果有一人出来担保,并且还能成功,那不得赚疯了去,顿时再无怀疑,呵呵笑道:“看不出你还挺有做买卖的天赋。”
“哪里!哪里!”张斐憨厚地笑道:“只不过司马大学士也知道,这并不容易,如果!”
不等他说完,司马光就道:“老夫一定支持你,老夫期待此事能够早日落成。”
语气非常坚决。
张斐忙拱手道:“多谢!多谢!”
心里却在嘀咕,看来他是真的想拉拢我,那到底因为我的才能,还是颜值?
司马光瞄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对了,有件事老夫一直想向你请教,只是未有找到机会。”
“不敢!不敢!”张斐忙道:“司马大学士有话尽管吩咐。”
语气听着就不一样了。
司马光问道:“你当初是如何说服王介甫答应帮房贷担保的?”
张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司马光会有此一问,道:“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房贷一事,官员得利,商人得利,朝廷也得利,王大学士为国为民,又怎会拒之门外。”
司马光抚须笑道:“老夫指得不是利弊。”
“那司马大学士指的是?”
“依老夫对王介甫的了解,他应该首先想到的是,朝廷自己干,而不是将房贷交由商人。”
看来同行之间不仅仅只有赤裸裸的仇恨,还有胜过夫妻般的知根知底。
张斐点点头道:“王大学士的确提过此事。”
司马光忙问道:“你又是如何说服他的?”
张斐如实道:“这主意是我提得,我的要求就是给商人做,王大学士虽然性格执拗,但也是讲道理的,如果他拿了我的建议,又不应允我的条件,此非君子所为。”
司马光一拍大腿,激动道:“原来如此!”
张斐诧异地看着司马光,这有啥好激动的。
殊不知那些天,司马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当时他还以为王安石转性了,可后来一看,又并非如此,故此他猜测这个主意应该不是王安石自己想得,肯定就是张斐,他又很好奇张斐是怎么说服王安石的。
毕竟他很少说服过。
司马光倒是没有注意到张斐的目光,又问道:“如果你答应王介甫,他或许会给你更加丰厚的回报?”
张斐眸光闪了闪,道:“我能有今日,在于我没有做过危害国家和百姓的事,如果这事交给朝廷做,那无异于与民争利,而百姓的利益,就是朝廷的利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得好!”
司马光突然激动了起来,“如此简单的道理,他王介甫怎就想不明白。”
张斐故作不知地问道:“此话怎讲?”
“他。”
司马光摆摆手,“这与你无关。”说着,他又看了看张斐,眼中充满着赞赏,只觉相见恨晚,抬手轻轻拍了下张斐的手臂,“只要你谨记今日所言,老夫一定支持你。”
张斐忙道:“多谢司马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