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我还没有耳洞呢。”
“我会!”楚砚兴高采烈,“三水教我了。”
“”
许明月扶额,三水到底都教了他些什么?
月光摇曳,楚砚冰凉的手指在她耳朵上摩挲,少年的手指此刻还没有那些长年练剑留下的茧子,温润的像一块上好的玉石,隐隐的温热从这块玉石里传到她的耳尖。
许明月一时间心如擂鼓,有些心不在焉,她莫名其妙想起来那个逼仄空间里粘腻的十指相扣的瞬间。
耳朵火辣辣的烧,她的心也砰砰砰狂跳。
这是幻境,许明月闭上眼,可是她一点也不想醒过来。
许明月情不自禁用余光看向楚砚,目光认真的少年正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造型别致的狼牙,尖利的银钩在月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月色染上他的眼角眉梢,像一副静谧的水墨画。
他在想什么呢?他知道这是幻境吗?
她用目光描绘着楚砚的眉眼,他不该是为祸人间的大魔王,他只是个江南水乡无忧无虑的少年,平平安安的长大,娶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过着平淡又幸福的人生。
许明月握紧了拳头。
“好了。”她听见楚砚轻声道。
许明月梦游似的摸了摸耳朵,不疼,耳朵酥酥麻麻的,只是耳朵上异物的感觉让她不太习惯。
“三水说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不起眼的红色,楚砚连珠炮般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许明月:“”
夜凉如水,初冬的第一场雪静悄悄的下了一夜,万籁俱寂,许明月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耳朵有些胀痛,她裹着毛绒绒的披风走到府门口,外头一片银白,几个小丫头在堆雪人,小丫头腰间挂着的荷包吊坠随着活动一跳一跳的,分外灵动。
荷包!
许明月灵光乍现,可以做个荷包给楚砚!
她去磨了小豆梢好几天,小豆梢才消了气,纡尊降贵的伸出手,准备教她刺绣。
用小豆梢的话来讲,这就是杀鸡用牛刀。
这天正许明月旁敲侧击的问楚砚他喜欢什么图案。
“凤凰吧,涅槃重生,寓意好。”
“不行,换一个。”许明月摇头。
“麒麟。”
“不行,换。”
“玄武?”楚砚试探道。
许明月还没开始摇头,楚砚就道:“行,换。”
上道,许明月欣慰的点点头。
“你就说你会什么吧?”
“小白兔。”
“行。”楚砚咬咬牙答应了。
许明月又欢天喜地的去找小豆梢了,留下楚砚在风雪里独自凌乱。
楚砚的生辰是在腊月初八,这天是腊八节,又赶上小主子的生辰,天刚蒙蒙亮,许明月就听到院子里的喧嚣声了。
她起床的时候,楚砚已经去上了琢玉山,他去给山上的孤寡老人三水送腊八粥。
许明月坐在桌子旁,桌上静静躺着一个月白色的荷包,荷包的用料倒是极好,只是那上面的刺绣,让人不敢恭维。
雪白的兔子被绣成了歪歪扭扭的模样,许明月叹了口气,伸手把要荷包放到小匣子里,她已经尽力了。
她的手刚碰到荷包,突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