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峻檩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他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苏晚儿就算了,比这更不能让他接受的是,苏晚儿正在严重破坏他的形象中。
就像此时,她的眼睛亮盈盈的,恨不得手脚齐上的比划。
简直……惨不忍睹。
司峻檩深吸了一口气,强硬的掰著苏晚儿的脑袋扭到了一旁,粗声粗气的说道,“我要是做噩梦了,就把你丢出这里,让你和宫女养的阿黄睡在一块。”
苏晚儿吐了吐舌头,困意涌上来,老老实实的睡下了。
……
皇后歇在皇上寝宫的消息传遍了宫中,人人都说皇后要重新得宠了,可苏晚儿不知道这些,因为她五更天就被司峻檩从被窝里拽起来了。
“该上朝了,先把衣服穿上,你替我去。”司峻檩说道,嫌弃的看着她困的睁不开眼的样子。
“我能不去吗?”苏晚儿快要哭了,她啥也不懂,在朝堂上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不行。”司峻檩笑了笑,兴许是良心发现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若是不去,那些臣子也会找上门来,你躲是躲不掉的,横竖也找不上我。”
穿上了朝服,苏晚儿委委屈屈的站着让司峻檩审视,司峻檩皱眉看了半天,最终没说什么,交代了一些应急之策。
确实太仓促了,但也没办法了,谁能想到会有这出呢?司峻檩想着,自暴自弃的挥了挥手,示意苏晚儿赶紧消失。
“听不懂就别答复,叫他们上折子,他们吵架你就莫要出声,没人理会就消停了。”
苏晚儿走了,任由太监将她带上那条从前从未走过的路,她坐在金殿上,大臣们一股脑的涌进来,咕咕叽叽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很想擦一把汗,但底下那群人的争执逐渐白热化,吵的面红耳赤的大臣顾不得礼仪,目光直逼苏晚儿的眼睛,想从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中揣测出她的意向。
“陛下,您让淮南加修大坝的圣旨已经下去半月有余了,可叶大人却迟迟不动工,百般推辞,臣看他极为消极,此乃是蔑视您啊!”
胡子白花的成尚书扑通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著叶大人的罪行。见皇帝久久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发慌,抬头就瞧见她眼神透彻,略薄的嘴唇紧抿,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也不想说。
皇上莫不是早就知道他有私心了?成尚书心里直犯嘀咕,十分心虚,故作虚弱的咳了两声,希望皇上看在他年老的份上莫要追究。
“上奏折吧。”沉稳的声音自上传来。
成尚书先是吓了一个哆嗦,继而心中欣喜万分,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高喊著皇上圣明。
这是要他参叶大人一手啊,皇上果然是相信他的!
苏晚儿看着底下那个年迈的尚书在一会的功夫变了几种脸色,迷茫的扯了扯嘴角,想起司峻檩的交代,便冷著脸听着众人继续咕叽。
众人并未觉得上方高坐的皇上有什么猫腻,十分自然的将她的态度冰冷与憔悴归根于起的太早。
鉴于皇上对上折子的热衷,等到下朝时,苏晚儿便收到了一大批的奏折,由太监抱到了御书房,摞到了司峻檩的案边。
司峻檩精神很足,悠闲的正坐在窗边,阳光照了他的半个身子,旁边还有宫女给他打扇子。
想到自己紧张了一早上,苏晚儿有些眼红,却又无可奈何,恨恨的爬上床,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却被他一把拎了起来。
“过来看折子。”司峻檩说道,十分熟练的将一本满是鸡毛蒜皮的奏折扔在一边。
倒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大多都是言官呈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