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星最恐怖的一面,间接的,我变成了鬼车那样的人,吞噬他人的生命,灵力,魔力,提升和恢复自己。
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我并不情愿的设定了。
安帝突然被打了一下,原本有些玩味的眼神也瞬间消失了。天星的刀鞘瞬间拖着我躲开攻击,我不敢伸出丝线,只好利用刀刃和刀鞘的配合躲避和攻击安帝。
天星的反应比我快很多,大略是常年对战的经验。可是绝对的实力差距,再丰富的经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可是一直被天星带着,身体反应根本跟不上,无意间被安帝抓住手臂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被安帝摁在地上捏住脸,我感觉我的脸都白了,心脏都到了嗓子眼。
我被安帝控制着,天星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安帝并没有伤害我,而且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透过我的脸,在看一个另一个人。
怀念,柔情,恋恋不舍,直至,憎恶?
突然,安帝的眼神变了,手上的力道也瞬间加重,一把给我甩了出去。我的身体直接冲向冰墙,连墙都撞穿了一个洞出来,我皱着眉,用手臂撑起身子。
他和纳兰潋尘那一辈发生过什么吗?可是跟我相像的也没谁了啊。
来不及多想,天星的刀鞘直接冲进我的怀里拖着我往宫门的地方飞去。
远远的,我看到玑淳自己从天星里出来,拿着天星挡在了冰墙的缺口处。
我瞬间就恍惚了,我没有召唤她出来啊,不是吗?
而且玑淳出现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瞬间脱力跌倒在地上,我明白玑淳的意思,可如今的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啊!光是宥希都打的那么吃力,更何况比宥希强大许多的安帝?
甚至,玑淳连拦都没拦住安帝,安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一掌拍向我的后背。玑淳来不及赶过来,奋力把天星甩过来,自己立马消失在了不远处。
天星刺向安帝,被安帝抬手用灵力挡住,两者相碰发出的灵力把我冲向后方,只可惜,我这个主人终究是太弱小了,根本没有办法让它发挥出原本的实力。
终于,我再次回到了还没学会使用魂力的,那个任人宰割的时候。见攻击不到安帝,天星赶紧回到刀鞘飞进了我的怀里,在我周身凝聚出一圈保护罩。
安帝走到我身边,无视天星的保护罩,一脚踢向我的腹部。保护罩瞬间就碎了,我抱紧怀里的天星咳了一声,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我就说,你没有那么娇弱的。”安帝轻笑一声,俯身擦掉我唇角残留的血迹,顺手捏着我的脖子把我吊在了空中,疼痛和瞬间困难的呼吸吊起了我即将要消失的意识。
“为什么不杀我?”杀了我不是更省事吗?我杀了希里亚皇宫几乎所有的兵将,直截了当的杀了我对于天清的战事也更有利的不是吗?
“确实,没有那个护着你的魔玉,杀了你确实容易,就像拂去一粒尘埃一般,”安帝收回手臂,把我的身体拉到了他的面前:“可是啊,你的眼睛真的跟她很像啊,越看越像,比那个亲生女儿还要像。所以啊,看到你这双眼睛,我就不用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我巴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
“纳兰倾画?”看来,事情的真相跟我的猜测越来越接近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还有这个家伙极其变态的心理,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别提那个名字!”安帝一把把我甩开,刺骨的寒冰附上我的身体,安帝俯身蹲在我的身边,伸手扯起我的头发:“千年啊,为了她,我被父亲责罚了千年,那些痛不欲生的惩罚,我生生挨了千年!一日都未曾落下,疼的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打寒颤!”
我被迫仰头看上安帝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双眼已经含上了泪水。紧接着,周身被刀片一样的风包围,透过冰层刮破皮肤,冰层更加刺骨,疼得我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就像这样,寒冰刺骨,千刀万剐,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疼的。我从未埋怨,也从未后悔过。可她,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我”
安帝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皱着眉,紧紧的咬着唇,看着有些癫狂的安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也没有如他这般爱上过谁,更不知道,该不该,或是该用什么样的词汇。
他这副模样,应该是爱惨了纳兰倾画,最后就算恨之入骨,也没有对纳兰倾画下死手。不过至于她他口中关于纳兰倾画的“背叛”,恐怕也只有纳兰倾画本人,才能给他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