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从空中逐渐漂浮到我面前的男人,握紧了手里的刀刃与刀鞘:“对不起。”
我那么伤害你,可如今,却还是要你与我共同面对这个我完全没有胜算的男人。
感受到天星的回应,我轻轻扬起唇角,收回眼中一瞬而逝的温柔,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揪着她不放?”按道理来讲,诺音在空间乱流,安帝就算尽快赶回来也应该是在好几天以后,难道,诺音根本没想着拦他?
“那你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护住她?”安帝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歪头看着我:“我怎么也没想到,余和泽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救下来。”
“你杀了他的族人?”遭到这么严重的欺骗,他怎么可能不找人泄愤,叁灵舞沦落到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默许的吧。
安帝摇了摇头:“人家确定了我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安越。”在映莎的记忆深处,我找到了一张脸,那张脸,跟子倾很是神似,而那个人,就叫安越。
可是听到“安越”两个字,安帝的脸色瞬间变了,挥手将我冻在了原地,漫步走到子倾消失前的位置:“别提那个令人作呕的名字。”
安帝伸出一只手放在长桌上,陷入沉思。
机会!
手里的天星用魔力崩碎的我周身的冰层,我握着天星对着安帝的心脏就冲了过去。
安帝反手打飞了身后的我,天星和刀鞘都在跌倒的瞬间脱了手。
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一股灵力拖着我飞到了安帝的身边,安帝掐着我的脖子,不逊的开口:“光是杀宥希就已经耗尽了你的魔力,你觉得,你还有能力杀了我吗?”
“你,还要杀了,自己的侄女,吗?”你已经设计毁了自己的弟弟了,连她都女儿都不放过吗!
纳兰倾画的脸我可以根据纳兰潋尘有所推测,再加上安越的脸,以及两个家族关于千年前的传闻,我脑海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推测。
如今,看到安帝的反应,我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子倾,就是安越与纳兰倾画的孩子。
安帝千年前设计重伤安越和纳兰倾画,安越护着当时可能怀有身孕的纳兰倾画逃离,自己受尽折磨,最终被他的亲哥哥关进了噬魂塔。
纳兰倾画是传闻中天赋奇高的人,是纳兰辰月精心培养的,纳兰族下一任族长,安越又曾一度威胁到了安帝在天清的地位。他们的孩子只可能比他们两个更恐怖。
安帝这是准备在子倾知晓一切,成长起来之前,杀了她以防后患啊。可纳兰倾画呢?他一点都不担心吗?纳兰云令没有被关,作为空间术师实力的增强只可能更快,纳兰倾画迟早都会回来就安越,
那他杀了她想尽办法保护的女儿,不怕纳兰倾画报复吗?
“你是真的聪明又胆大啊,难怪敢孤身闯进希里亚皇宫。”安帝挥手挡住天星的攻击,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强:“一个空间系炼药师,一个天生幽冥,纳兰族的基因还真是好的让人嫉妒啊。”
“杀了我,你将永远活在恐惧里。”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可我却没有那么的恐惧。
我知道,我的死亡,会让安帝遭受到整个纳兰族,不惜一切的追杀,甚至可能天星都不会放过他,没有我这个主人束缚的天星,实力只会更恐怖,恐怖到无人可当。
安帝,会永远活在恐惧里。
我说完了自以为的最后一句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这短暂的一生,遇到了四个赌上性命保护自己的人,找到了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父母家人,算上这一次,触碰了三次生死边缘,知足了。
虽然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这一次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影子,对不起,害你再也见不到实体的我了。
子倾,对不起,我是一个很懦弱,自私的人,我承受不了再失去你了,所以,去找鬼车吧,或者就留在兰域,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父亲,对不起,好不容易遇到,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余和泽亓,以后,愿你能遇到一个比我更真诚,勇敢,又全心待你的人吧。
冉子,当初我没能为你报仇,可能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马上就能去亲自跟你道歉了。